她竟然能從白楚的眼中看出一絲掙紮。
白楚又不是傻子,高亭媛和何大方這麼多年的利用她不是感覺不到,但小時候的那份恩情又讓她不得不對二人尊敬。
這種矛盾總是讓她時常自我懷疑,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忘恩負義的那種不好的想法。
江意生抬手撫上白楚的臉頰,望向她的瞳仁,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白楚閉上眼,感受著江意生唇上的柔軟與溫熱。
“那你什麼時候去啊?”江意生軟乎乎的小奶音湊近白楚的耳邊,伸出手指輕輕撥動她柔軟的耳垂。
白楚覺得癢,捉住她作亂的手,放到自己臉頰旁,輕輕蹭著。
“你想讓我什麼時候去?”白楚反問著江意生。
江意生轉了轉眼珠,心裡暗暗開心,但面上仍舊裝作不懂:“你什麼時候去我怎麼知道呀?”
白楚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得意,輕笑了一聲,仍舊順著她說:“得江總批準了才能去。”
這句話在江意生心中不啻於平地驚雷。
白楚竟也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來。
江意生臉一瞬間就紅了,嘴翹得老高,暗爽很快變成了明爽。
“好吧好吧,那就今天晚上回去吧,早去早回。”江意生大手一揮地“批準”了。
白楚見她歡喜的樣子,心裡喜歡得緊。
她俯下身去,輕輕啄吻了一下江意生的唇。
原本只打算淺吻一下,可江意生直接扣著她的脖子,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拉……
何家。
白楚拎著禮品進門,何悠然拉著白楚到沙發上聊天。
何大方在一邊穿著個背心躺著抽煙。
“我聽說你辭職了?”何大方慢慢吐出一個煙圈來,似是隨口一提。
“嗯。”白楚點了點頭。
“工作沒了還怎麼賺錢啊?現在不是流行什麼獨立女性嗎,沒有工作怎麼獨立啊?”何大方側了下頭,瞥了白楚一眼。
“我手裡還是有點存款的,夠維持家裡的生活了。”白楚知道何大方問的是他每個月從自己手裡拿到的五萬塊。
何大方聽她如此說,便不再言語,抬起腳用他那長而彎的腳指甲撓了撓另一隻腿,繼續抽煙。
“我去幫幫伯母。”白楚起身,挽起袖子往廚房的方向走。
高亭媛在廚房做菜,白楚幫她把泡在水裡的菜清洗幹淨,放到菜板上嫻熟地切著。
“好久都沒回家吃飯了。”高亭媛一邊翻動著鍋,一邊對身後的白楚說。
“嗯,最近有點忙。”白楚簡短地回。
“年輕人忙點好啊,不像我們這些老年人,年輕時候太辛苦了,把兩個孩子拉扯大,現在老了一身的毛病都找上來了。”高亭媛輕輕嘆了口氣。
白楚切菜的手一頓,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等有時間帶您和叔叔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
“不用,太浪費錢了。”高亭媛將炒好的菜倒在盤子裡,把鍋拿到水槽裡清洗著。
“這週日吧,我給您二位約個體檢,早上記得別進食。”白楚切菜的速度加快,把切好的菜分類放到一旁,清洗著菜板和刀。
“那也行吧。”
高亭媛答得十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