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糖。”江意生尾音上揚,哄著她。
白楚睜開眼,張開唇,去吃江意生手中的甜。
糖送進了白楚的口中,一抹柔軟留在了江意生的指尖。
江意生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方才白楚的唇珠擦過自己的指尖時,像觸電一般,讓她心裡一顫。
而白楚的眉頭卻因口中的甘甜漸漸舒展開來。
江意生幫她把西裝脫下,裡面的襯衫就那麼穿著吧,江意生怕給她再換衣服自己該做禽獸了。
可襯衫的扣子方才在酒店就已經被白楚解去了兩顆,江意生這個從上到下的角度,難免能看到一點春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江意生忙把視線避開,在心裡默唸。
她閉著眼給白楚蓋好被子,從脖子到腳,嚴嚴實實。
江意生輕輕鬆了口氣,把夜燈關掉,藉著窗外稀薄的光,用視線描摹著女人的容顏。
白楚談了那麼多次合作,喝成這樣也不止一次了吧。
一個人在商業圈打拼了這麼多年,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江意生心中想,白楚為什麼不能是主角呢。
小說中的主角就算再苦,也會苦盡甘來。
而白楚呢,苦的後面是更苦。
她一直在尋求,揭開的,是真相更是傷疤。
自己最大的仇人是把自己養大的人,而她被撫養的初衷就是為了被利用。
利用這個詞伴隨著白楚的一生,可她從未利用過任何人。
江意生再一次因為心疼白楚而落下淚來。
她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不想再打擾白楚休息。
站起來的一瞬間,手腕被大力握住。
江意生看向白楚,稀薄的月光下,白楚的眼神反射著瀅瀅光亮,她望向江意生的眼神如月光般溫和純粹。
“為什麼要哭?”
江意生輕輕吸了下鼻子:“因為你吃掉了我的一顆糖,我心疼。”
江意生只說了半個謊。
良久,白楚再次出聲:“江總,你對其他人也這樣嗎?”
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夾雜著小心和試探。
“其他人可吃不到我的糖。”
江意生嬌聲嬌氣地說。
一聲笑氣聲傳來,手腕上的力鬆了許多,最後輕輕捏了兩下後徹底放開。
“晚安。”
白楚翻了個身,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面,似是沉沉睡去。
傻子。
江意生看著她的背影,用口型無聲地再次回答:“我只對你這樣。”
“晚安。”
月光如練般灑進屋裡,光線朦朧,如同覆上一層細紗,風輕輕一吹,細紗下面的歡喜漸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