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琮珩卻八風不動:“你比通宵吃炸串健康。”
林其北大言不慚:“我年輕啊。”
林琮珩又想揍他了:“把你嘴巴裡東西嚥下去再說話,像什麼樣子。”
林其北撇嘴,再叉起一塊肉塞嚼吧嚼,趨於淫威,不敢說話了——看吧,叔不像叔,像爹。
段鋮一如既往的高冷,似乎不參與任何紛爭。他給自己倒了點酒,抬眸看桌對面,問:“北北,喝酒嗎?”
肉配酒,多美妙啊,然而林其北慫,他不敢,咕嘟咽口唾沫,搖頭猶猶豫豫說:“我還是不喝了吧。”
段鋮眼底笑意悠然,唇齒開合幅度不大,口型彷彿說著:饞死了吧。
林其北:“……”
炮友不像炮友,像活爹。
這二位的互動不只趨於表面,核心似乎千回百轉,林琮珩心裡的疑狐越來越重,於是他挑了個比較合適的問題,正準備開口。
“小林和段鋮很熟嗎?”
林琮珩:“……”
行,被搶了臺詞。
段鋮和林其北同時望過去,何歡歡十分優雅,沖他們笑笑:“看上去挺熟的,阿鋮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好的朋友,沒跟我介紹一下呢?”
林其北感覺何歡歡對自己有微妙的排斥。
段鋮目光忽地沉了一下:“我交什麼朋友,不用跟你彙報吧。”
林其北也想開口說點什麼,奈何嘴裡有肉,怕被小叔揍,趕緊嚼著往下嚥,腮幫子都酸。
段鋮給他倒水:“慢點吃。”
林其北接了水,喝一口,他看看段鋮,又看何歡歡:“歡歡姐跟段老師在一起了嗎?”
何歡歡:“我……”
段鋮直截了當:“沒有。”
何歡歡表情僵了,她抿唇,說:“我跟阿鋮從小一起長大的,習慣久了吧,我們沒有秘密。”
段鋮蹙眉:“歡歡!”
林其北怔愣,肉都不香了,覺得好膩。
林琮珩冷漠開口:“你跟段鋮有沒有秘密關他什麼事?”
“我什麼事兒啊,”段鋮沒有看林其北,這話他對何歡歡說:“我事情多了去了,你都知道什麼?”
林其北:“……”
對啊,何歡歡不知道段鋮是gay。
他小心看向何歡歡,對方臉色透黑。
不對,林其北想,或許知道?
段鋮長出一口氣,眉間盡是無奈愁色。
服務員上了一道清炒生菜,沒什麼花樣,段鋮夾了一筷子出來放林其北碗裡。
“吃口菜解膩,和牛吃不下就別吃了,”段鋮說:“我點了份冰灼牛舌,味道還不錯。”
林其北挑起掛著水的生菜,懵懵說哦。
林琮珩已經是明著注視他們倆了,這頓飯再吃下去恐胃酸泛濫,於是想找藉口走,這時耳邊忽地響起叮鐺一聲,好像筷子碰了瓷碗,有意提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