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溪山見附近好幾個選手聽著這話都開始有點慌亂,明白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得先把大家穩定下來,立刻安撫道:“放寬心,還有我和陳隊呢,再不然,各位不都是出色的戰士嗎?人人手裡都有一把刀,難道還怕一隻厲鬼?”
她聲音清亮,又有支隊長的威嚴在,大家很快不再慌張了。厲溫帶著幾個閻羅剛忙完,站在地藏王身邊道:“地府交流會雖然不是秘密,但劉平蘭能潛入得這麼神不知鬼不覺,恐怕地府裡有她的內應吧。”
地藏王聽了這話,看了厲溫一眼:“你有懷疑的人嗎?”
厲溫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突然抬眼看向杜子仁。
杜子仁一怒:“你看我幹什麼?”
厲溫面無表情地挪開視線:“呵呵,隨便看看。”
這倆人眼見著就掐上了,地藏王適時抬了抬手,打斷道:“這些事回頭再說,蔣韻來了嗎?她說她給燕槐序的耳釘是帶定位的,只是不知道燕隊戴沒戴。”
薛禮揣著袖子道:“蔣韻在來的路上。”
厲溫癟了癟嘴:“為什麼我們不進去一起找?”
地藏王淡淡地笑道:“會給東嶽添麻煩。東嶽是天生靈物,對天地有她獨特的感應能力,我們進去反而會幹擾她的判斷。且等著吧,如果需要我們,她會來找的。”
蟬時雨站一邊撇了撇嘴,悄悄道:“我有時候覺得咱們地府就只有白姐幹活,偶爾白姐也挺擺爛的。”
池雲諫問:“為什麼?”
蟬時雨掰著手指頭道:“你看啊,最開始沈令妤的惡靈陣,就是因為白姐和燕隊在才順利解決的,跟劉平蘭正面戰鬥過的也只有她倆,後來惡靈陣爆發了,雖然判官們也忙了一陣,但誰都沒再遇到過劉平蘭。上回平嵐在商場被抓獲,也是因為有白姐和燕隊在,應隊中傀儡絲,也是燕隊趕上了去處理的。其它人要麼就跟薛禮老師一樣善後,要麼永遠都在趕來的路上。”
池雲諫思考了一下:“你是說其實大家工作欲都不旺盛嗎?”
“也不是,”蟬時雨撓了撓腦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每次都有各種理由,稍微重要一點的事都讓白姐和燕隊碰上了,第一個惡靈陣,孟極越獄,支隊長中傀儡絲,怎麼那麼巧呢?”
池雲諫看著她的眼睛,接上了蟬時雨沒說出口的話:“就好像這些事就是沖著她倆來的一樣。”
蟬時雨又道:“但每件事的因果和目的乃至最後導致的結果又都跟她倆沒關系啊。”
池雲諫糊塗了:“那你想說什麼?”
蟬時雨往地藏王的方向看了一眼,拽過池雲諫,悄聲道:“猜測啊,我只是猜測。我猜是有另一隻手把這些事推到她倆面前了,本來就跟她倆沒關系的。”
池雲諫問道:“那你覺得是誰?”
蟬時雨理所當然道:“這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寫小說的。而且白姐也挺奇怪的,東嶽大帝,天生靈物,天道封的神官,那可是咱們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但是回頭想想,她好像對元英的探究欲也不強啊,對權力也不渴望,明明有實力,反而喜歡黏著燕隊。”
這個池雲諫倒是理解:“戀愛腦吧。”
蟬時雨:“……哦。”
兩人在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白月練突然閃身出來了,她面色陰沉道:“燕槐序不在這裡,我感應不到。蔣韻在哪,還沒到嗎?”
薛禮湊上去低聲道:“你先別著急,你不是跟劉平蘭交過手嘛,以燕隊的身手,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白月練眉心緊鎖著,越來越不安,她咬著後槽牙道:“該死的元英,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現在就來找我。”
後山的雨越下越急,白月練的話剛說出口,天邊就炸了一道響雷,隨即一團黑霧突然出現在眾人前方的半空中。
蟬時雨愣了一下,馬上就認出來了,她攥著池雲諫的袖子驚呼道:“元英?!”
黑霧動了一下,一隻手從裡面伸出來,懶洋洋地揮了揮,黑霧漸漸散去,露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影。
她慢慢地轉過身來,滿意地聽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驚呼聲——這是一張跟燕槐序至少有六分像的臉。
元英陰冷又充滿惡意的眼睛挨個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落在白月練身上,溫和地笑道:“聽說東嶽大帝找我,我就來了。”
蟬時雨:“…………”
能不能別這麼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