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f國,夕陽隱晦,城市的喧囂被遲來的薄紗隔開,半明半昧。
恰如如今顏清若和靳雲曦的關系一樣。
顏清若站在靳雲曦在f國的分公司樓下,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大廈,輕輕吸了口氣。
前臺小姐瞧見門口的大美女,目光一亮,小臉微紅,努力維持公事公辦。
“預約靳總了嗎?”
顏清若一滯,咬了咬下唇,“沒有,但我有急事,能否通融一下?”
前臺脾氣很好的拿起電話低語幾句,隨後無奈道,“靳總在開會,你在這等會兒?”
這聽著就像是藉口,顏清若心一沉,卻未放棄,繞過前臺徑直走向電梯。
前臺小姐沒有去喊,她只能幫到這一步了。這位大美女難不成是靳總的仰慕者?
靳總可一向對各種桃花冷麵無情,前臺覺得有點可惜,這麼漂亮,靳總也狠得下心去拒絕。
電梯門緩緩合上,顏清若靠在轎廂壁上,閉上眼,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李梅失望的面容和書溪月虛偽的眼神。
她那時問書溪月,“你讓我去求靳雲曦,就不怕我和她再次上床?”
書溪月低下頭,“我知道,即便如此,那也是靳雲曦逼你的。”
好像一週前嘲諷顏清若放蕩的人不是她。
她這時卻又默許了,也不嘲笑她了?
顏清若微微一哂,這便是書溪月的真心?
她為自己一週前拒絕所産生的歉疚感而發笑。
“叮” 的一聲,頂層到了。
走出電梯,金帆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方才是她接的前臺電話,“顏小姐,未經允許上來,不太合適吧。”
金帆的口吻是阻攔的,可手勢卻並未阻擋,反而側開腳,似乎對她的到來“歡迎”已久。
金帆也是有苦難言,鬼知道靳總等這一天多久了,只差每天探出頭問她“顏小姐今天有沒有來找我。”
她是個合格的演員,猶豫了片刻,臉上仍舊是公事公辦的模樣,嚴謹說:“我來通報一聲靳總,看她願不願意見你吧。”
顏清若:“謝謝。”
幾秒不到,門開了。
顏清若微微一怔:這麼快?
靳雲曦在辦公桌前,身著精緻白西裝,目光觸及顏清若的瞬間,立即坐的筆直。
顏清若突然有種荒謬感:她是班主任,踩著上課鈴來教室,而靳雲曦是坐在講臺旁第一排,不安地等她已久的“壞”學生一般。
唇角抿起,她立即收攏起這種可笑的聯想。
靳雲曦桌上的茶熱氣消歇,茶色泛白,像是續了一杯又一杯,卻沒有人幫續上,顯然是一個人在辦公室坐了很久,根本沒去開會。
她在等誰呢?
顏清若再抬眼,靳雲曦已是一臉鬆弛的冷然,輕抬下頜,淡淡瞥了她一眼。
顏清若今天穿著一身西裝裙,面料輕薄卻不透,袖口的扣子規矩地扣著,纖細的手腕被遮擋在層層疊疊的袖口下,僅露出一小截瑩白的手腕。
往日裡那慄棕色的波浪卷發,今日也被高高束起,盤成發髻,像極了大學講堂上清冷的女教授,讓人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玩。
顏清若今天刻意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絕對不會再穿那種纖薄的“靈犀裙”,讓可惡的靳雲曦隨便扯了兩下就裂開了。
另外,她還穿了某種特製的“安全褲”和“文胸”,褪下都很繁瑣。
總之,她今天過來,絕對不會讓靳雲曦碰自己,更不會和這個apha不小心就親到了一起,貼到了一起,蹭到了一起,更別提滾到一起。
顏清若今天的裝扮,與往昔或溫婉或柔媚的模樣截然不同,靳雲曦目光微微一滯,只覺冰山上的一朵雪蓮,散發著禁慾氣息,在這辦公室的空間裡肆意彌漫。
突然想採摘這朵雪蓮,肆意佔有,剝開然後嘗一嘗蓮花瓣的沖動,是不是也如外在表現的這般孤傲冰冷,還是內裡實則一片火熱呢?
靳雲曦發現自己又對顏清若動了骯髒的、平日在別的女人身上絕對沒有的、只看到顏清若就會浮想聯翩、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