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曦輕嘆,望著對方染霜的鬢角,如果自己的母親還在,會不會也是這般蒼老模樣。
她又想起顏清若高燒時、睡醒時攥著自己衣角的樣子……
風捲起窗外坐落的盆花,將未說完的話絞成碎片,漸漸那些花朵又在風的吹拂下,飄飄然回歸花盆。
聽到樓上屋內李梅和靳雲曦交談,似乎還夾雜著桌椅碰撞的聲音。
顏清若的心越來越涼。
這麼多年累積的仇恨,真的能透過一場爭吵、一次道歉就輕易平息嗎?
她抱緊雙臂,獨自一人望著屋外的景色,卻只覺得天地間都失去了顏色。
權力是最好的春.藥,絕對的權力更會讓人上癮,也許阿雲早就傾心於女王,只是因為自己的糾纏,才不得不假意迎合。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苦悶而盡。
放下時顫抖的手指連酒杯都拿不穩, “啪嗒”一聲落地,瞬間碎裂。
情侶酒杯上的雲朵符號,從中斷裂,“嘩啦” 一聲碎成兩半,就好像靳雲曦硬生生從她身邊抽離。
顏清若心中一慌,這絕對是不好的預兆。或許她和靳雲曦之間的感情,也如這破碎的酒瓶,再也無法複原。
她失 魂落魄地蹲下.身子,伸手去撿那些碎裂的瓶片,全然不顧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手指,鮮血湧出,與紅酒交融在一起。
她依舊固執地嘗試拼湊,彷彿只要拼好這酒瓶,就能挽回她和靳雲曦的感情。
在一陣恍惚中,靳雲曦的私人手機仍在固執地響著,然而沉浸在痛苦中的顏清若卻渾然未覺。
終於,手機不再作響,手機那頭的大人物似乎也失去了耐性。
“靳雲曦,這是最後一次允諾的機會,但很可惜你選擇了忽視。” 皇宮裡,林如昔眼神漆黑如夜。
多次發出未被回應的簡訊,還有撥打後無人接聽的沉默,讓她的耐心消磨殆盡。
小a乖巧地給她捏著肩膀,小心翼翼地問:“陛下,你打算怎麼做。”
自從得知林如昔只是需要一個帝國繼承人,才選擇靳雲曦後,小a心裡好受了許多,也不再無端拈酸吃醋。
林如昔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冷冷道:“綁也要把她綁來。”
小a愣了愣,疑惑道:“她會答應嗎?”
林如昔眼神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決然,唇角抹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 a,你忘了你和我的第一次?”
……
房間內隱隱約約的聲響化作鈍刀,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愛人,都緩緩割扯著顏清若的心。
聲音陡然沉寂,女人握著碎瓶的指尖微微發顫,嘴唇微白。
”若若?”李梅的驚呼聲伴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卻見女兒直勾勾盯著窗外,手中的碎片紮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靳雲曦走出房門時,恰好瞧見那滴血順著顏清若的指縫,緩緩滴落在刻有 “雲” 字的杯殘片上。
女人卻仍執著地想要拼湊起那已然破碎的 “雲朵”。
“碎了的就不會好了,就像阿雲,我再也尋不到她了。”顏清若的聲音空洞得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靳雲曦的呼吸猛地一滯,“顏清若,我在這,你在做什麼?”她瞬間飛奔過去,緊緊抓住顏清若的手,心底湧起從未有過的慌張。
顏清若空洞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卻穿透而過,沒有焦距。
”你不是她。”她突然開始劇烈掙紮,卻死死攥著靳雲曦的袖口,指腹捏緊布料,”阿雲......她如今討厭著我,她再也不會原諒我的了。”
連睡覺都要和她分床睡,又怎會像眼前這個人一樣抱她。
“我的阿雲,她和別的女人走了,討厭她被別的女人碰,討厭。”
“女兒!”李梅捂著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自責,自悔,擔憂……
靳雲曦穩住心跳,小心翼翼地為顏清若包紮手上的傷口。
然而,包紮剛結束,女人便急切地想要掙脫她的懷抱,執意要去找那個莫須有的 “阿雲”。
靳雲曦眼眶一紅,突然將人狠狠按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柔軟:“顏清若,看清楚。”
她扯開襯衫領口,露出鎖骨處顏清若吮咬過無初次的地方,一把撕開抑制貼,拉過女人的手,輕輕撫摸自己後脖的腺體,”這裡,只有你碰過,你親過,不要胡思亂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