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孟棲梧看見沈沅湘哭了。
沈沅湘哭的時候很安靜,像是冬季裡的一場小雪,她眼圈泛紅,呼吸都有些痛苦,她哽咽著,一字一句道:“我問你,你只想和我做朋友嗎,孟棲梧。”
孟棲梧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淚,又用指腹抹去沈沅湘的淚水,她張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
“好。”沈沅湘伸手捧住孟棲梧的臉,一手按住她的頭,偏頭吻了過來,孟棲梧的這句“不”她等了八年。
沈沅湘的吻極深,孟棲梧一下軟了身子,她感覺到沈沅湘的手漸漸下移,摟住了她的腰,孟棲梧招架不住,要不是被沈沅湘託著,恐怕會直接坐在地上。
許久,孟棲梧抬手推了推沈沅湘,終於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哈……藥,醒酒藥。”
孟棲梧臉上淚痕未幹,指指身旁最下方的抽屜,“醒酒藥你給他們拿過去。”
沈沅湘垂眸舔舔嘴唇,抽了張紙巾遞給孟棲梧,隨即蹲下身抓起醒酒藥就往外走,謝各生正被方遒扯著衣服苦不堪言,見沈沅湘終於出來了,拉著自己的褲子起身,一腳將方遒踹下身。
“你拿個藥怎麼這麼久?”
“額……藥放的位置不太好拿。”沈沅湘將藥扔進謝各生懷裡,又指了指對面的房間對著三人繼續道:“你們待會兒去那間房睡,我和棲梧先去睡了。”
南嘉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這才十點你們就要去睡了?”
沈沅湘“嗯”了聲,徑直走回房,如若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她此刻,同手同腳了。
她輕輕帶上房門,“咔嚓”一聲,落了鎖。
孟棲梧正坐在床沿盯著機票發呆,聽到動靜,她微微側頭,“藥給他們了?”
沈沅湘再次“嗯”了聲,酒精並沒使她失去理智,她緩步上前,孟棲梧身前就被陰影籠罩,她突然有點想抽煙了,從抽屜摸出打火機以及一包煙盒。
她是從四年前開始抽的,確實是上癮,只有抽煙時,她才會在腦內短暫的忘記沈沅湘這個人。
沈沅湘靜靜看著,看著孟棲梧熟稔的從煙盒裡拿出根煙,放在嘴邊,眼睫輕顫,她蹙眉,“孟棲梧,你抽多久了?”
“有四年了吧。”她叼著煙有些含糊道,抖著手按亮打火機,煙還沒接觸到火焰便滅了,孟棲梧不耐的“嘖”了聲,又繼續嘗試打亮打火機,這次卻是如何也點燃不了了。
孟棲梧隨意將打火機扔到床頭櫃上,斜靠在床上,嘴裡還叼著煙,床頭燈像火般映照她頹靡又昳麗的臉。
下一刻,嘴裡的煙被沈沅湘抽走,孟棲梧詫異的抬眼望去。
“別抽了,對身體不好。”沈沅湘說著,一邊屈腿跪在床上,一邊抬手伸進孟棲梧領口裡,將藏在裡面的吊墜拿了出來,輕輕摩挲著。
隨即,手慢慢攀上孟棲梧纖細的脖子,再一次洶湧的吻了上去。
孟棲梧怔了下,緩緩閉上眼去迎合對方,氣息滾燙的厲害,她睫毛輕顫,鼻尖縈繞著青梅香,沈沅湘的舌尖已經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孟棲梧被吻的悶哼幾聲,整個人都向下滑去。
這場綿長的吻持續了許久,久到清風穿堂過,久到她眼角的淚滑落,久到她聽見自己說。
“沈沅湘,我們做吧。”
然後,胸前的扣子就被沈沅湘一一解開,沈沅湘溫熱的手一路向下,激起一陣顫慄,孟棲梧被激的弓起腰,下一刻整個人便被壓到了床上。
“好。”沈沅湘說。
——
沈沅湘只穿了背心在孟棲梧的衣櫃裡翻著著,終於找到件比較厚的睡衣,她輕輕放在孟棲梧身邊,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身上是被子罩住孟棲梧赤裸的身子,她翻了個身,牽扯到某處時,她沒忍住“嘶”了聲,又惡狠狠的盯著沈沅湘,才伸手去拿睡衣,胸前是一大片紅痕。
“要不要我幫你穿?”沈沅湘弱弱開口。
“滾蛋。”
孟棲梧拿著睡衣調整下姿勢讓自己半靠在床頭,舉著睡衣半晌,還是啞聲開口:“滾回來給我穿衣服。”
“好的。”沈沅湘利索的爬上床,“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讓你疼了。”
孟棲梧“呵呵”笑了兩聲,轉頭不去看她,任由沈沅湘給她穿上衣服,孟棲梧的目光停在不遠處的藥箱裡的“鹽酸氟西汀膠囊”發起了呆。
今晚就不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