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真面 (第1/3頁)

廬山真面

關闍彥又補充上自己的見解:“早上來的時候,還剛巧碰上來陸家送貨的貨郎,我見他的籮筐中葷素俱全,尤其是葷肉分量不少,即便是鎮上富人也經不起這麼吃。”

“當然我也不好判斷陸子禮是不是每日都如此,但近來長夏逼近,東西都放不久,他若家中只有兩個人的話,如此大手大腳實在浪費。”

“如果他家裡有其他人,說不定還能解釋一二。”

魏鬱春軟著聲,動起笨重的腦袋,慢慢回答他。

關闍彥撥動了一把還掛在腰間布帶上的草編蛐蛐,此物昨日泡了好一會兒雨,堅韌的草葉微微發軟,健壯的蟲身變得浮腫起來,不比他本人好看多少。

“這估摸就是一切淵源所在之處了。”

魏鬱春的目光順著他撥動浮腫小蟲的指尖一起晃動,自己想多說些話,結果就是使不上勁,只好讓關闍彥把風頭全出了。

“小孤女的姐姐是看到了我們身上掛著的此物,知道我們和她妹妹有關,所以才在我們來的時候,偷偷盯著我們看。”

“不然所有事情堆在一起就太巧合了……又是我們剛好撞見陸子禮閉關的時間,又是我剛好碰見偷看我們的小女孩,又是我半夜聽到詭異的童音。你不覺得我們一來,就險些撞破了陸子禮的秘密嗎?”

魏鬱春微睜的眸子已經越睜越大,瞳孔亦有頓縮之意,她聽出了關闍彥的弦外之音,附道:“你是說,因為小孤女的姐姐覺得我們兩個人和她妹妹有關,所以晚上故意發出聲音吸引我們的注意?她想引導我們發現陸子禮的秘密?”

“發出聲音的還一定是小孤女的姐姐,不然陸子禮沒必要在今日,心虛地和我解釋昨晚的事情。”

關闍彥扯了扯微微起皮的唇,又道:“沒錯。那丫頭知道我們兩個人在陸子禮院中發生的所有事情,知道我們沒拿走藥,所以她才會猜測我們沒走,不然為何突然哭鬧?”

“你想想,這丫頭要是沒什麼心思的話,怎麼趕巧偏偏在昨晚哭鬧?若是之前也哭鬧,即便陸家茅草院子偏僻,也不好保證會不會被別人聽到什麼。要知道,除了竹林,靠陸家最近的還有甬道對岸的王二郎蒸餅鋪。”

“沒想到你剛來陸院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丫頭的目光,你怎麼做到的?”

魏鬱春忍不住驚奇。

看似好奇發問,實際上還是一種變相的刺探。

在魏鬱春心裡,這男人身份一直成謎,他身上的種種特質都昭示他並非常人。

此人一身本事通天,性子高傲,心腸卻又不壞,即便一身緇衣芒鞋也難抵內裡那股令人畏懼的勁兒。

昨日,他五感在被濕邪幹擾的情況下,還能敏銳到捕捉一切鎖定在自身的目光……

要不是他方才特意和自己說,她是怎麼都想不通小孤女、草編蛐蛐還有小孤女姐姐三者之間的關系的。

她難以想象他丹田中沉澱了多少本事。

關闍彥看似一身莽勁兒,腦瓜子卻清泠泠得很,聽出魏鬱春探意,知曉這跟之前他刺探她一個南禺村人是怎麼通曉漢文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不妨照著她的話,答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爹孃都是個普普通通的砍柴農戶,天天叫我上山砍柴,我不高興做這行當,反而想要學武術。結果山神聽到了我的訴求,每當我在樹下犯困的時候,他老人家都千裡迢迢跑來,在夢裡教我舞劍弄刀。這不,我一醒來,渾身雲煙繚繞,一身功夫登峰造極,險些以為自己要得道成仙了。”

魏鬱春知道他又開始當其學人精,照著自己之前的話術耍弄自己。臉白了一陣又青了一陣,無語之際,知道自己無論探他多少回都探不出答案,幹脆放棄了。

她險些白他一眼,忍忍後另起一個話題:“有一個地方很奇怪,既然小孤女的姐姐對我們很在意,為什麼不在當時就引起我們的注意,反而藏起來後,選在更冒險的深夜做事?”

“因為走投無路了吧,”關闍彥重新將臉正回去,望著頭頂上那隨著夏風微微搖晃的藻井,沉吟半晌,忽地狡黠一笑,“如果陸子禮囚禁了她的自由,她白日那時只是偷偷溜出來的話,不就這樣了嗎?深夜……突兀吧,或者說,那時剛好有什麼契機可助她一臂之力?這樣的話,她才能不引起陸子禮的懷疑吧,是不是就更符合她被囚禁的狀況了。”

“從早上到現在,陸子禮去另一個東屋時往往待許久,我偷瞄一眼卻瞧不見人影。我都猜到他藏人的地方在哪裡了。”

魏鬱春跟著思索了一番其中的彎彎繞繞,覺得有理,眉上悲色上染,她不解道:“陸子禮為什麼要這麼做?”

隨後不好的預感上心,她面色越發古怪,語氣悲寞:“莫非是那種癖好?”

“不懂他,最好也別管,他要瞞就讓他瞞去,不害我們就好,”關闍彥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話音略大,有強調之意。

魏鬱春盯著他的側臉,一時哽塞。

怎麼感覺他這會兒說話的態度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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