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亞皺起了小臉。
“死了這條心吧,難道你想在某個人炸了坩堝以後魔力暴動把那個人炸了?!我得為其它學生的安全考慮!”
阿斯托利亞活靈活現地模仿著醫療翼女王的語氣,讓德拉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調侃地安慰她:“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很有可能是個坩堝。坩堝裡的英雄,為了消滅萬惡的坩堝殺手而存在著。我得提醒那個隆巴頓離你遠一些。”
很快,魁地奇季節賽臨近了。
聽說格蘭芬多的伍德是最後一年擔任隊長,他似乎想用全部生命去奪取今年的魁地奇盃,往死裡訓練那些隊員。——佈雷斯說那幾個格蘭芬多走路都有些羅圈加外八了。
馬庫斯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想和伍德一拼高下,雖然不敢太過虐待自己的隊員,但是也在訓練方法上下了番功夫。
德拉科見到那張訓練選單後,很不義氣地把佈雷斯貢獻出去了,自己卻藉口院長讓他幫學妹熬藥,躲過了那張魔鬼選單——他不缺技術,偶爾熟悉下飛行就足夠了。
在醫療翼的時間越來越多,德拉科開始幫阿斯托利亞補課——龐弗雷夫人總算開恩,允許她看課本了。
二年級的課程對德拉科來說輕而易舉,不過,對阿斯托利亞來說也不成問題。之前十一年她在格林格拉斯家的生活並不是無所事事,而且作為一個成年人,她的理解能力,接受能力,變通能力和舉一反三能力都很強。
補習補到最後,又成了聊天,關於某個觀點的探討或者某種學說的爭論。
“很顯然,從十五世紀到十八世紀,席捲歐洲三百年的焚燒女巫,只是因為黑死病帶來的巨大恐慌造成的,需要有一個替死鬼成為黑死病的源頭,遊蕩於街頭巷尾行蹤詭異的黑貓,和具有麻瓜沒有的魔力的巫師就被推上了斷頭臺。只要研究麻瓜歷史中黑死病爆發特別嚴重的年份,就可以對比同年段被焚燒的女巫的數量急劇增多。比如1665年到1666年的倫敦大瘟疫……”阿斯托利亞正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的觀點。
德拉科默不作聲地凝視著她,他有些迷茫。
他曾一度以為阿斯托利亞和他一樣經歷了重生,他曾考慮過是不是要和她說清一切。
可能他們當年的婚姻太平淡,平淡到幾乎沒有什麼回憶。德拉科不確定自己的“妻子”是否對自己存有感情。
他們曾經同學六年卻沒說過幾句話。
六年級突遭巨變的他,在戰後為了振興馬爾福而疲於奔波,他不願意回憶起自己痛苦的六年級,於是選擇了一個不曾出現在自己記憶裡的學妹。
作為一個純血貴族家庭的女兒,嫁給一個純血家族的繼承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像完成任務一樣娶了阿斯托利亞,她也像完成任務一樣,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馬爾福”這個姓氏。
不知道她愛過他嗎,至少他對她——當年的她,稱不上愛,只是一種責任,丈夫的責任。
十多年來,他已經快忘記婚禮上的妻子是什麼樣子的了,那位馬爾福夫人在他的腦海裡越來越淡薄。
而面前這個少女時期的“阿斯托利亞”卻異常的鮮明。
他慶幸自己及時注意到了她,把她拉近了自己,不然他會失去許多樂趣,他會錯過許多的她。
可是,這個“阿斯托利亞”在學習上表現出來的並不像一個已經學習過這些課程的大人。
難道她故意裝的?
難道她和自己一樣,也擔心過多的插手會出現不確定因素?
還是,她根本不願意承認她的過去?
“聽說聖皇家歌劇院要上演新搬《莎樂美》,可惜不能離開霍格沃茲。”德拉科貌似惋惜地說。
阿斯托利亞被他這麼一打斷,覺得自己思維一下子混亂了:“你……你不同意我的觀點,也不用說歌劇吧?”
“哦,抱歉,你剛剛看起來比較像在唱歌劇。”德拉科咧嘴一笑。
阿斯托利亞無力地合上書:“抱歉,我更喜歡坐在劇院裡聽歌劇。”
“喜歡身臨其境的震撼感?”德拉科問她。
她點點頭:“那是一種享受。”
德拉科靜靜地看著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