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歆晚突然出聲,打斷了蔣又翼那“美好”的憧憬,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將情緒沉澱的很好,慢慢地開口,說:“我和溫翰宇不可能有您想的那麼好,我們一定會離婚。”
蔣又翼隻覺得一盆冷水從頭灌下來,他臉色難看,“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這又是什麼意思?”
“爸,這事情和我真的沒有多少關係,我不知道溫翰宇為什麼會突然對記者說那些話,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報道,我會自己找人解決的,明天肯定不會再有這樣的烏龍新聞。”
蔣又翼點點頭,怒氣騰騰,“好,那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非得離婚?今天你別再拿什麼話來搪塞我了,你不給我一個理由,這婚我不同意你離。”
“我懷孕了。”
蔣又翼愣住,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看著丟下一枚炸彈之後,還一臉平靜的女兒,唇動了好一會兒,始終都吐出不一句完整的話來,“什麼、你剛剛什麼意思?”
這就是歆晚做的最壞的打算。
離婚這條路,她沒有想到會走的如此艱辛,可是現在,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如果連自己父親這邊都搞不定的話,溫家那邊更是不用說了,她已經很認真的分析過了,目前的情況,要走捷徑,那麼就隻能選擇撒這個彌天大謊。
她忍下了歎息的欲.望,想著自己也不是沒有撒謊過,小煜不就是一個彌天大謊麼?都是孩子,也不在乎多一個了,總之現在她隻有一個目的——離婚。
3天之內,她必須要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帶著小煜回美國。
她想著,以後她就不回b市了,或者等過多幾年之後,小煜長大成人了,到時候又會是個什麼情況,誰知道?
總之現在,她要先解決燃眉之急。
“——爸爸,我說我懷孕了,這個孩子不是溫翰宇的,現在在我肚子裡,已經有2個月了,所以我才會這麼絞盡腦汁,非得離婚。您覺得,比起離婚帶給蔣氏的損失,和將來一不小心被人爆出,我婚.內.出.軌,而帶給蔣氏的衝擊力,哪個更輕一點?”
蔣又翼繞過書桌就飛快上前,站在歆晚麵前,舉起手來,就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扇下去——
歆晚身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一手扶著一旁的沙發,一手捂著自己被捱打的臉,心裡真是萬分委屈,卻也不得不忍著。
沒有辦法,知道這是一個\f下下策,但是不這麼說,恐怕父親這裡,是真的過不去這一關。
“你——”
蔣又翼自己倒也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怒極了,才會動手打人,其實他對歆晚,一直都挺好的,大概是因為“私生女”的關係,再加上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是個智障,所以他幾乎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歆晚的身上。
可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是真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這會兒雖是意外自己動手打了她,卻也並不後悔。
他說話的語氣,因為動了怒,而有些顫抖,“對,沒有錯,我就是從小疏於對你的教育,這的確是我的錯,讓你在外麵流落了那麼多年,但是我一直都以為,你媽把你教育的非常好,讓你明白什麼是是非黑白,什麼事應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你現在竟然給我搞出這樣的么蛾子來?!晚晚,你真是讓我太失望!”
書房的門砰一聲,童青夢一直都等在外麵,這會兒聽到裡麵不小的動靜,她什麼都顧不上來,推門就衝了進來,一見到自己的女兒捂著臉頰,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在蔣又翼麵前,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這會兒卻是急上了火,護著歆晚就衝著蔣又翼低吼,“你幹什麼?你打我女兒做什麼?”
歆晚連忙扯住了母親,低聲說:“媽,我沒事兒,是我做錯事了,您別怪爸了。”
蔣又翼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麵前的兩母女,手指都在顫抖,“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童青夢,你來質問我為什麼打女兒之前,你先問問你的好女兒,她都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還有,這也是我的女兒,你別以為我動手打她就不心疼了!”
誰知道,蔣又翼這話一甩出來,童青夢整個人竟然晃了晃。
那一瞬間,誰都沒有發現,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驚恐,隻是速度太快,讓人根本就撲捉不到任何的痕跡。
場麵有些混亂,蔣又翼氣呼呼丟下話就走了,歆晚自己心虛,捱了一個耳光,倒是挺疼的,不過她心裡是真的一點都不記恨誰,這種情況,也是自己能夠預料到的。現在,相反她還鬆了一口氣。
至少事情是解決了一半,父親這裡,是不可能再阻止自己了,她瞭解蔣又翼的為人,剛剛她這一招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