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是什麼人?那是在京兆府牧這個位置上呆了將近五年的人。在夏普上任之前,京兆府十年換了近二十個府牧。
要問這京兆府為啥這麼難幹?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京兆府牧是這京城的父母官。這可是天子腳下,是皇親國戚、王侯將相、豪強官員聚居之地,富豪權貴相互聯姻,其關係盤根錯節。你站在馬路中間都不敢伸懶腰,因為隨便一伸手可能就打著了個世家公子。
若京兆府軟勢,京城治安就大亂,民怨沸騰,府牧勢必被革職。若京兆府強勢,必然要對不法權貴豪強大開殺戒,京師治安雖然好了,但得罪的權貴也就多了,而這些權貴要是能直達天聽的人物,所以強勢的京兆尹大多以被殺而告終。
所以說治理京城相當不易,京兆府牧也被稱為最難當的官。幹砸了被貶,幹好了更慘。所以大多數京兆府牧沒有幹得過半年的。
可偏偏,咱們這位夏大人不僅幹下去了,還幹了這麼長時間。若不是人情練達,處事機敏有兩把刷子,是萬萬做不到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他是顧然的親信,顧然未登基前唯一支援他的實權文官。
夏普本在悠悠喝著茶,一聽自己的手下闖進念府把念家父子抓了過來,手一抖,茶湯灑了一身。
“你怎麼不問我一聲,直接去抓人?”
少牧一臉無辜:“平常您不是吩咐不管什麼達官貴人,只要有公文,都可以直接行動,不用像您請示嗎?”
“這次抓的人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念家最大的官也就是個四品文散官,之前咱們可是連二品大員都抓過。”
夏普看著眼前手下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氣得把茶杯直接甩他臉上:“念家父子是誰?那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的父兄。平素裡咱們誰都敢得罪那是有陛下給咱撐腰。如今咱們把陛下給得罪了,你說是不是要完蛋?!”
“啊?”
夏普懶得和他多說,面色發青地起身:“還傻坐著幹嘛,把公文備齊給我!”
念家父子前腳被抓,後腳夏普就急齁齁地趕進了宮。他畢竟老謀深算,沒有直接說抓了念家父子一事,而是將案宗呈給顧然。
“這不是件明擺著的案子嗎?這樣的案子你還要來問朕?”顧然看完了夏普呈上的案宗,把它放到一邊。
明擺著的案子?陛下這是何意?是讓他放了念家父子還是照律令處置啊?
夏普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顧然問:“他們失手殺了舞妓的那個暗場子,是不是有不少官員會去啊?”
夏普這下徹底糊塗了,說的是念家這件案子,怎麼扯到其他官員身上去了?
“回陛下,這個暗場子若不是這次案發,也不會暴露,的確有可能是官員們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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