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學臉上的不耐煩不見了,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皇后娘娘怎麼了?”
“皇后娘娘遇刺了,昏迷了兩日了,到現在還沒醒呢!您就算看在皇后娘娘面上,也該進宮一趟才是。”
陳明學並不知道這段時間外頭髮生的事情,說楚靜宸遇刺,他是不太信的。
她的內力只比陛下未受傷之前稍微弱一些,就算有人真傷得了她,也不可能把她傷至重傷不醒。
大概還是那個叛賊耍什麼花樣。不過事情既然牽扯到皇后娘娘,自己還是進宮一趟,看看是何情形。
陳明學瞪了張輝一眼,這段時間,他一直告病在家。說是告病,但他府外有重兵把守,他出不得,別人也進不得。
“不是把我軟禁在府裡了嗎?我想去也沒辦法出去這裡半步吧。”陳明學捋一捋花白的鬍子,斜眼看他。
“您這說的是哪的話,公子特地讓我備了馬車來接您呢。”
陳明學哼了一聲,讓府上下人去書房取了藥箱過來,自己又開啟翻了一遍,確認各樣東西都在了,這才提步像府外走去。
張輝一喜,屁顛兒跟在後頭出去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杌凳擺好,好讓陳老大人上車。”張輝到了門口,見車伕站在車前,忙吩咐道。
“不慌,杌凳不必放了,你來吧。”陳明學看那車伕慌里慌張想進車廂找杌凳,衝他擺擺手。
“啊?”張輝一愣。
“還是小的來,哪能讓張大人當杌凳呢?”那個車伕連忙上前道。
“我與張大人說話,你插什麼話?”陳明學
陳明學也不說話,就站在那幽幽地看他,大有一副你什麼時候在車前給我擺好姿勢當杌凳,我什麼時候再上車的意思。
張輝心裡暗罵了一聲老東西,面上卻不敢顯露,只能忍氣吞聲趴到馬車跟前,給老東西上去。
陳明學踩上去的時候腳下使了暗勁兒,使勁碾了兩下張輝的背,甚至還拿柺杖戳了兩下。
身為神醫聖手,沒人比他更清楚人背上的穴位分佈。老頭子心裡本來就有氣,現在逮著了個機會,死命往哪些點到會痛卻不會丟命的地方戳,一邊戳一邊踩一邊在心裡罵:吃裡扒外、背祖忘典的小雜種,看老子不弄死你!
張輝的臉痛得扭成了一團麻花,還不敢喊出聲,只能咬牙等老東西上車。
陳明學坐在車裡,冷冷瞥了他一眼:“走吧。”
張輝心裡這個氣啊,扶著腰在隨行侍衛的攙扶下上了馬,領著陳明學的馬車向宮城的方向去了。
到了宮門前,陳明學藉著換宮轎,又把這小雜種踩了一次,這才身心舒爽地進了宮。
“這不是去洛陽宮的路吧。”陳明學是三朝元老,宮裡的佈局甚至比很多宮人都要熟悉,眼瞅這轎子往中宮相反的方向去了,掀開轎簾問道。
“是,如今皇后娘娘在逸仙閣呢!”張輝回道。
逸仙閣?怎麼跑到逸仙閣去了?
陳明學警覺起來,心裡擔心他們讓自己進宮是不是另有企圖?
正琢磨著,逸仙閣已經到了。陳明學下了轎,被張輝引到了殿中。
真的是皇后娘娘!
即便有紗簾遮擋,陳明學還是能看出簾後的人真的是楚靜宸,不由得心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