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我?且不論,我若身死,鎮妖司會不會善了,單說就算我現在身負重傷,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還不如老老實實束手就擒,隨我回去,聽候鎮妖司發落。有我在,定會努力護你周全。”
楊之修說著,強行提氣駕馭飛劍騰起,卻牽動身上傷口,大量血液自傷口滲出,又染紅了一片被子。
“大哥你別忽悠了行不,都前後矛盾呢,剛才還說引渡人在鎮妖司根本沒有編制,死一個兩個人家根本不關注,人家只關注自家的跨界船能否順利航行,至於燈塔是你還是我,根本就不重要,
而且,你得搞清楚,我不是殺你,我只是沒救你罷了。深更半夜的,一個渾身是血的古惑仔出現在我的被窩裡,還用大寶劍指著人家,嚇得人家渾身哆嗦,好害怕的呢,連110都不敢打,更別說120了呢。”
魯岐說著,走到房間角落的沙發上,坐了下去,拿起桌子上的醜橘,徑自剝皮,將橘瓣塞進嘴裡,吃了起來,完全不理床上正在迴光返照的楊之修。
誠然,魯岐心地不壞,甚至可以說是善良,但那都是有前提的,你不妨礙我的利益,我可以在能力範圍內幫幫你,你若妨礙我,我就不幫你,你要是想讓我過不下去,對不起,你去死吧。
現在人家都殺上門了,態度蠻橫,要把自己當做通緝犯般帶走,聽候官方發落。
還指望魯岐善良,幫忙叫醫生,醫好他再來抓自己麼?
扯犢子呢吧,
雖然不會親手殺掉你,但是你若要去死,絕不會救你!
楊之修再沒有力氣御使飛劍了,只能一臉不甘心地瞪著魯岐,呼吸聲越來越弱。
待魯岐吃完第三個醜橘,楊之修斷了氣。
起身看了看床上的屍體,魯岐輕鞠一躬,
“講道理,你的敬業精神我還是挺佩服的,就是有點軸,一根筋,不懂得變通,何苦要追著我不放呢,現在0工作也搞沒了,命也搞沒了,可惜啊。別怪我害了你,身為一名獸醫,我看得出來,就算把你送去醫院,你也活不下去的,還不如得個體面的死法。”
全程沒有靠近楊之修的屍體,魯岐說完,便掏出手機,醞釀一下情緒,這才打了報警電話。
“歪,警察叔叔嗎,我很害怕啊,有個神經病拿著管制刀具闖進我家,躺我被窩不出來,流了好多血啊,也不讓我報警,也不讓我打120,嚇死我啦,現在他好像暈過去了,你們快過來看看吧!”
掛了電話,便下樓讓骨夫人將龜妖母子帶去對面的診所,至於小屋妖,則要求它隱匿身形,未經允許不得現身,
小屋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頭扎進牆裡,不見了。
一切佈置妥當,魯岐這才回到三樓沙發,努力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直挺挺地倒在了沙發裡。
不多時,警察來了,在得到馬進豐的特別關照後,並沒有為難魯岐,畢竟屍體身邊還有飛劍這柄兇器,誰是惡徒,誰是良民一目瞭然,
同時屍體身上並沒有魯岐的指紋,房間內也沒尋得兇器,魯岐的殺人嫌疑也得以排除。
雖然心頭仍有一絲疑惑,但來自上頭不知何處的壓力迫使民警們不得不將楊之修判定為精神病患者,街頭械鬥後私闖民宅,鑽進被窩一命嗚呼,就連身為唯一見證者的魯岐,也是簡單錄了錄口供便被洗清了嫌疑,連坐警車的機會都沒得。
魯岐心裡清楚,這是張堂軒的功勞。
屍體被隨後趕來的救護車帶走了,民警同志們在確認了魯岐的口供正確無誤後,告誡魯岐被調查期間不準離開寧市,隨時等候傳喚,便也離開了。
彷彿死的並不是人,而是一條貓貓狗狗。
魯岐心裡也是坦坦蕩蕩,畢竟楊之修的死,跟自己真的沒有關係,無論自己救與不救,他被金4傷成那樣,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