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潼好奇:“茶餐廳的老闆會不會後悔啊?”
要是茶餐廳還在,完全可以同塗鴉牆一樣營銷成《九龍往事》影迷們心中的打卡點,比如今的糖水鋪能蹭到更多更大的熱度。
糖水鋪老闆說,茶餐廳老闆後不後悔他不知道,他是有在考慮要不要幹脆把糖水鋪改成茶餐廳。
“糖水鋪的食客豈非很容易碰到鐘嘉莉?”
“鐘小姐早就不來嘍。”老闆怪遺憾的。
行吧,姜潼還妄想自己沒準運氣好。
裴非問:“你想見鐘嘉莉?”
姜潼聽著他的語氣笑了:“我想見你就能讓我見到?”
裴非給她吃剩的豆腐花善後:“我試試。”
一般他說能試試的事情,最後都會辦到。姜潼制止他的當真:“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她並非鐘嘉莉的影迷,只是鐘嘉莉是大明星嘛,鐘嘉莉在《九龍往事》裡的角色演繹又非常出彩,碰上她的話自然不能當鐘嘉莉是普通人,肯定希望要個簽名、合個影。
現在裴非如果動用財力和人脈幫她專門約出人家,意義可就變了。
離開糖水鋪,兩人牽著狗子繼續漫步街頭。
黑仔跑在他們的前面,時不時回頭看他們。它被訓練得很好,不僅不會去撲經過它身邊的陌生人,甚至主動和陌生人保持距離,偶有路人親近它,它也會輕搖尾巴表示友好。
因為那面塗鴉牆的爆火,附近幾條街也聚集了街頭藝術,塗鴉風格多元。姜潼印象深刻的是以老香江風貌為主題的塗鴉牆,描繪過去城寨的市井生活,色彩鮮豔沖擊力強。
雖然塗鴉是新的,但這片街區整體依然是舊的,和中環的現代化彷彿切割開的兩個世界,卻也更給人霓虹舊夢的味道。在真正親臨之前,姜潼還以為各種香江電影鏡頭裡呈現的場景現在很難見到了呢。
察覺裴非望著被圍起修整的幾棟居民房長久未挪眼,姜潼狐疑:“怎麼?”
裴非勾唇:“這邊以前有家跌打館。”
“有什麼特殊?”滿大街多的是類似的鋪面,既然他專門提,必然不簡單,姜潼猜測,“你認識的?你被救治過?”
猜著猜著姜潼覺出不對:“可你應該很早跟著你家人到楓葉國了吧?”
裴非手指輕彈一下她的腦門:“我不能回來過?”
姜潼裝作很痛地向黑仔告狀:“你老豆又欺負我!快咬他!”
黑仔聽懂人話般朝裴非汪汪汪,咬住裴非的褲腿。
逛到一家永利士多前,姜潼看見有賣玻璃樽汽水,立馬奔進去,她一瓶可樂,裴非一瓶雪碧,黑仔一瓶維他豆奶,當然狗子喝不了,由姜潼代喝。
裴非非常嫻熟地拿起子“蔔”地撬開瓶蓋,然後“呲”的洩氣聲非常地悅耳。
接過裴非插好吸管的凝結水珠的瓶身,姜潼的手心一陣清涼,隨著她大口地狂吸,氣泡裹挾著清涼直沖喉嚨往下流,化作透心涼。
“嗝”地吐出脹氣,姜潼滿足極了。難得還能喝到玻璃樽汽水了。在香江的烈日下喝玻璃樽汽水,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看什麼噢,”姜潼揚起下巴,“我知道美女即便喝汽水打嗝也能把人迷死~”
被她迷得一眼不錯看她喝汽水的裴非,忽地湊近吮一口她的唇,然後咂著她唇上殘留的冰鎮可樂的碳酸甜味,輕笑:“我怎麼這麼幸運。”
突如其來的親密。也是裴非的優點之一,喜歡她就是喜歡她,將愛意表現得直白而直接,姜潼也差不多,所以他們當初才能在相互一見鐘情後迅速地戀愛。
直白又直接的愛意不僅在行動上,裴非也是長嘴的,該說情話的時候也會說情話,雖然一開始沒那麼頻繁,但因為姜潼愛聽,經常要求他說,逐漸養成他的習慣,裴非日常主動說愛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他都不介意撒的狗糧不小心惡心到士多店老闆,厚臉皮的姜潼更不介意,在裴非喝了雪碧之後,她也狠狠吸了裴非的嘴:“能說又能幹,活該你幸運~”
黑仔站在他們中間,突顯自己的存在感,先是狀似憤怒地朝裴非“汪汪汪”地吠,隨即狀似委屈地朝姜潼“嗚嗚嗚”地叫。
風中若隱若現徜徉不知哪傳出的低迴婉轉的《似是故人來》。
永利士多門口,牆上的廣告單被風吹起一角,多年累積的層層疊疊的廣告之下,沒有完全撕掉的老舊宣傳單露出“袁大師風水套餐”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