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收拾桌面時,看到她隨手扔桌上的房産證,說:“明天我向九哥遞辭呈。”
姜潼記起之前他決定回內地、她還答應了,現在姜潼反悔:“別,我們繼續待香江。”
回內地的話,她同陸起的接觸肯定更多,屆時姜女士打電話聯系她都不方便。而且回內地她得換成內地的手機號碼,萬一陸起有能力查到她手機的通話記錄呢?
陳與以為是另一個原因:“你同你家裡人約好在香江接回你?”
姜潼愣了愣,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斟酌幾秒,選擇點頭:“嗯。”
應該怎麼穿來的怎麼穿回去吧?她也不是很清楚啊,畢竟穿過來的方式就是莫名其妙的。
“什麼時候?”陳與問。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命值滿格。
陳與疊好晾幹的她的衣服,放進衣櫃:“定下日期後記得告訴我。”
姜潼覺得他語氣怪怪的。掰過他的身體、捧住他的臉,迫使他同她對視,她笑眯眯答應:“會告訴你的啦。”
等進度條漲到90,她編個日期,如果沒趕上日子她就聲稱延期了。
陳與的嘴唇微微翕動,似乎還想說什麼,又沒說,拂開她的手關上衣櫃門。
姜潼重新捧住他的臉,壓得他臉頰變形:“不許欲言又止,我有權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哼,你是不是捨不得我?”
陳與彷彿聽到笑話般輕嗤:“我只是想說:總算可以甩掉你這個麻煩精了。”
姜潼咬牙切齒,發出桀桀桀的反派笑容,一把將他推倒在床:“讓我來看看是你的嘴更ying還是你的幾幾更ying!”
後半場她站在床邊、雙臂支撐著上半身在床上、手指扣進涼席裡、在他一記賽一記重的深入裡想:他和裴非是同一根幾幾,當然是幾幾更ying嘍!
還好,她同陸起約的時間在下午,所以第二天上午姜潼得以睡飽了才起床。從鏡子裡照見自己的臀肉上留下了淡淡的掐痕,她猜測是她跪趴在床上以方便陳與埋進她臀裡吮期間她被吸得尖叫下意識想爬開又被陳與抓回去時不小心造成的。
為了表示對儀式的尊重,姜潼穿了件淺藍色條紋襯衫搭配卡其色高腰闊腿褲,腳踩一雙米色樂福鞋。她去龍星娛樂開會都沒穿得這麼通勤風呢。
陳與喊她出發,她讓陳與把黑仔也揹著。畢竟黑仔也是家裡的一份子嘛,今天在場的親朋好友少了誰也不能少掉黑仔。
陸起已經比約定時間提早半個小時抵達發記。
選擇發記是姜潼的主意,既方便又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昨天打電話給大波蓮訂了一小桌席面。
衛秘書則又比陸起早一個小時,在茶餐廳的角落放上一塊標註“認幹親儀式”的立牌,附兩排小字“爸爸:陸起”和“女兒:姜裡裡”,又紮了好些粉色氣球,挺像模像樣。
盡管陸起認為簡陋了些,可衛秘書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倘若沒受限於茶餐廳,衛秘書可以搞成一個高階宴會。
見她又戴著墨鏡,陸起問:“不能摘掉?”
姜潼:“針眼複發。”
陸起:“……”
除開肥貓、四眼、牙簽、大波蓮、衛秘書、陳與和沈問鶴,到場的還有肥貓阿公,袁大師代表神明的見證。
姜潼笑眯眯地敬茶:“爸爸!”
坐在椅子裡的陸起覺得今天這個稱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熨帖他的心。接過茶杯,他揭開茶蓋正準備喝,眼前倏地一陣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