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潼親了親他,小聲說:“我自然信任你,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但這位沈先生不相信你我也無法。事情確實關乎沈先生的隱秘,我們理解理解他啦。”
陳與又覺她溫軟的手第一時間捂住了他血滋呼啦的胸口。
姜潼聲音更柔些,口吻間也加上輕哄的意味:“我知道我們全世界最好的與哥是關心我、擔憂我的安危,我向你保證我會保護我好自己的,況且我們與哥這麼厲害,就算在包廂外面也能給人很大的震懾,他肯定忌憚你,不敢對我怎樣的。”
陳與:“關心個屁!”
姜潼:“好好好,我是屁。”
陳與:“……”
“你有病?!”他鬱結。
“我本來就有病嘛。”姜潼又親親他,“根據我有病腦子的記憶,沈先生真不是個壞人,他不會欺負我的啦,我能應對。抓緊時間,早點談完我們早點回家,黑仔還在等我們呢。”
陳與最終還是出去了。畢竟折返酒店前她就講清楚,姓沈的認識她的家人。
姜潼關掉包廂裡曖昧昏暗的燈,換成明亮的白光,這才神清氣爽地在同沈問鶴呈九十度的沙發裡落座,在桌上沒找到汽水,她眼睛一瞪:“只有酒?”
少了曖昧光線的加持也依舊妖孽感十足的沈問鶴眸子微狹:“你看起來也不像沒成年,還喝不了酒?”
姜潼:“我媽媽說在外面不要隨便攝入酒精,尤其這種場合。”
沈問鶴問:“你媽媽是誰?”
姜潼眨眨眼:“陸起沒告訴你嘛?”
“告訴我了。”
沈問鶴眼裡始終維系一開始的那種笑意。
可姜潼見過沈問鶴發自內心的笑是怎樣的,對比之下她只感受到沈問鶴此時藏在笑意底下的虛假。
“你不信對不對?”換姜潼,姜潼也不信,畢竟難以理解。故而她非常佩服陸起,居然自行推斷然後深信不疑,她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沈問鶴輕輕笑:“你是要說服我相信?”
姜潼不費口舌去勉強他接受荒謬的事實,落到真正的重點上面:“我確實認識姜禾,也就是riey,你可以讓她聯系我,我保證一切能夠得到證明。”
一瞬間,沈問鶴的眼神變得格外危險,不過很快他掩藏起來了,姜潼只是感到包廂裡的空氣好像突然變得特別冷,但非常短暫,短暫得彷彿變冷不過她産生錯覺,她也無從細究,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沈問鶴的聲音上。
他似乎剛知道的樣子:“你說姜禾是riey?riey不是你嗎?”
“別裝傻。你不知道的話,怎麼會因為卡片打我的電話?”
“你留卡片難道不是約我喝酒、想跟我玩玩?”沈問鶴如勾人的妖同她調情,聲線似浸了蜜,“小妹妹,你不是第一個透過這種方式暗示我的女人,你挺對我的胃口,所以我赴約了。難道你打算談的要緊事不是情事?”
姜潼:“……”
啊啊啊!媽媽快來收了這只妖!她要受不了啦!
以前不是沒被男人搭訕、調情、調戲過,可這次她委實難以淡定!
深呼吸兩口氣,姜潼默默平複心緒。她道行淺,之前難以揣摩陸老狐貍的內心,現在同樣觀測不了沈狐貍精,導致她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自我懷疑,難道她判斷失誤,這階段的他其實同陸起一樣還不知道姜女士的下落?
——不!經她仔細回憶,沈叔叔對她十歲之前的情況分明也瞭如指掌,他、姜女士還有她後來一家三口但凡談論到她病中的話題,多數時候他言語間透露著他參與了她們母女倆的生活。
搶過他手裡的酒杯,姜潼不失禮貌地微笑:“如果不是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現在這杯酒已經潑到你的臉上了噢沈叔叔。”
沈問鶴的表情總算有一絲龜裂。他有那麼老嗎?她居然喊他叔叔?
轉瞬思及她喊陸起為“爸爸”的滑稽場面,對比之下,“叔叔”在觀感上比“爸爸”年輕。不過沈問鶴仍舊撇清關系:“雖然你認了老陸當幹爹,但不代表你可以根據輩分稱呼我‘叔叔’。你的年紀喊我哥哥差不多。”
姜潼費了老鼻子勁才控制住酒杯,她丟出殺手鐧:“姜禾現在不止叫‘riey’,她的中文名還改為姜萊,她有個女兒,和陸起生的女兒。你一直同她們母女倆有聯系,你知道她們在哪裡。”
正取了新杯子重新給自己倒酒的沈問鶴不易察覺地滯一下。
在電話裡,他告訴姜禾最近陸起這邊發生的事,由於陸起沒瞞他,所以他還算清楚“姜裡裡”的資料。能在陸起面前成功地招搖撞騙,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擔心姜裡裡可能確實知道一些姜禾的情況,比如可能在國外無意間接觸過姜禾,他便專門同姜禾對過資訊,姜禾說她沒印象。他依舊幫姜禾留著心眼。
回到酒店後,看到卡片上姜禾的英文名,他心裡對姜裡裡的警報從原先的50拉高到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