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漪連忙應下:“我這就去。”
她和沈蘭菱一路走,一路說,不多久,便來到了前廳。
“不日就要啟程回東都,清漪在這裡深謝舅舅這些日子的照拂了。”崔清漪說完,有意去看蕭綏的臉色,可他依舊背對著光影,似乎不是很痛快。
沈父年紀不小,笑起來,臉上的褶皺倒是像花瓣,一層一層的,洋溢著慈愛:“清漪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下回來金陵,再來這住幾日。”
崔清漪含笑點頭:“舅舅的話,清漪記下了。”
“就是就是,嫂嫂可要常來金陵陪我玩。以後若有了小侄女或者小侄子,也別忘了告訴我們,到時候……”
察覺自己說的有些多,沈蘭菱的聲音便低了下去。
瞅著崔清漪的神色不太好看,又去看蕭綏的背影,這兩人在鬧別扭?
她努了努嘴,連忙拉著沈父:“爹爹,我方才聽說,外面有人找你,女兒陪你去看看。”
沈父不明所以,但還是被沈蘭菱推走了。
崔清漪對沈父行完禮,在原地停了一刻。
她知道,蕭綏的心裡正發酸,自己若是現在去說什麼,定會讓他覺得自己在為江尋舟“辯解”,因此她拍了拍衣袖,轉身便走了。
回屋後,她忙著和阿月曇雲整東西,過了一下午,連晚飯也沒吃上,這會兒倒是有些餓了。
“曇雲,這裡的東西交給我,你去弄些吃的,我這會子有些餓了。”她背對著屏風,跪坐在床上自顧自地整衣裳。
蕭綏進來便看到她的背影,一跳一跳的,猜測她從前在雲家也是這般自在灑脫。
“從外面買的,來嘗嘗。”
聽到他的聲音,崔清漪才回神,發絲纏繞在子母扣上,一抬頭,她“嘶”了一聲:“好痛。”
蕭綏神情淡漠,走過去,輕微彎腰,去解她的頭發。崔清漪沒有抗拒,目光卻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長冷厲,骨節分明。
原來昨晚的始作俑者,長這麼誘人。
她滴溜溜地看著,蕭綏很有耐心,一絲一縷,剝開又挑起,不過片刻,死結開啟,兩人都豁然開朗。
正欲起身,崔清漪卻一把摟著他的肩膀,噘著嘴:“小侍衛的醋勁還沒過呢?”
一掃而過,蕭綏從上至下,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白嫩,甚至還泛著粉紅,他側臉,剋制住情緒:“什麼醋勁?”
她將臉擺在他的面前,明媚笑著:“江尋舟啊。”
蕭綏偏了偏方向,不經意間,嘴唇掠過了她的臉頰。
轟然之間,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只殘存些鼻息。
“沒有。”
“真的?”
蕭綏“嗯”了一聲。
崔清漪放開他,身子躺在衣裳和被褥之中,笑眯眯地去望他:“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日後我多來金陵找表哥轉轉。對了,表哥還把長幹裡的屋子全買下來了,他還說,那是給我……”
蕭綏扭頭,不等她話說完,直接壓了上去,略有喑啞道:“非要看我吃醋,是不是?”
此時的崔清漪,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直接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是你自找的。”
說罷,蕭綏強勢又冷漠,手指發狠地揉著她的唇,掠過幹澀,直接啃咬住了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