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拒絕,任由溫熱入口,等喝完,她才發覺,這藥實在太苦。
崔清漪蹙眉,抿了抿唇。
蕭綏將碗放在旁邊,意識到沒拿蜜餞:“很苦麼?”
崔清漪“嗯”了一聲,不太想搭理他。
“還有個辦法。”蕭綏的聲音很低,也很柔。
見崔清漪不說話,蕭綏彎著身子,微微向她靠攏,輕握著她的雙手,吻了上去。
她口中的苦澀漸漸淡化,取而代之的便是舌尖帶來的沁甜。
睜大眼睛,她呆在了那裡,涓涓細吻,讓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推他,是推不走的。
崔清漪的手心被他揉著,唇被他吮著,整個身子也不可避免地往他身上靠,蕭綏見勢將她抱在懷裡,低聲道:“不要把我推開。”
她眨了眨眼,知道他的意思,下一刻,蕭綏的吻,像結著糖霜的雪水,在她唇間留下了明亮與美。
崔清漪環上他的脖頸,輕哼道:“當年我父親……為何要給你寫信?”
蕭綏並沒有停下動作,呼吸很沉重,低語道:“弱冠之時,我在揚州,你父親……給我送過一碗湯面,後來……我想要上門感激,可你們卻離開了揚州。”
她摟著他的腰,仰頭吻他:“然後呢?”
蕭綏聲音低啞:“然後……回東都的時候,就聽說了你們家的事。”
崔清漪“嘶”的一聲:“別咬,疼……”
“以後都不分開了,好不好?”他抵著她的額頭,含水的眼睛看著她,像是濛濛細雨下臉紅的少年郎。
“那你把所有的事,仔仔細細交代清楚。”崔清漪含著他的呼吸,發覺自己好像中了他的迷魂計。
蕭綏如釋重負,笑了:“我人都是你的,事自然也都是你的。”
“再親一會兒。”
還未等崔清漪答允,蕭綏的吻又落了下來。
他的眉目深沉,此時卻顯得柔情似水,一寸一寸,反複纏綿。
不知在什麼時候,崔清漪的衣衫被他推高,風鑽進被褥裡,她“嘶”了一聲:“冷。”
蕭綏意識到不妥,放過她的唇,將她摟在了懷裡,崔清漪像是一彎明月,靜靜地靠在他身上,聽著自己內心的聲音。
“你姐姐他們,已經到揚州了。”蕭綏將她往上又抱了抱,“林書臣會照顧好你姐姐的。”
崔清漪心有觸動,蹭了蹭他的衣裳,悶聲道:“婚前找你,是想查東都的異動。去春芳齋,是找陳師傅打探當年之事。去徐家,是因為徐懷瑾綁了阿月。那晚,我在你酒中下藥,是要去殺楊武。後來在玉蘭閣……是想要看那些信……”
如此種種,蕭綏輕捂住她的嘴唇,不敢再聽下去。
他聲音顫抖著:“怪我,怪我沒早點認出來,讓你自己做出這麼多險要之事。”
“你從前又未見過我,何來怪罪?況且林書臣從前見過我一面,也沒認出來。”
他低頭,輕吻了她的臉:“過去的苦,都怪在我身上。”
“你沒欠我什麼,我不怪你。”
崔清漪的臉上都是淚,發現並不都是自己的,她恍然看他:“你怎麼哭了?”
蕭綏輕笑:“這樣才能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