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現在在哪?”崔清漪故作欣喜,打算從桌子上挪下來,可蕭綏卻摁住她,靜如寒潭道:“本王只知她未死,她如今身在何處,本王並不曉得。”
“徐家人對外聲稱她是救父而死,但她的貼身丫頭卻說,那日未見徐小姐。為確定她是否還活著,本王派人去看過,發現棺裡並沒有她的身影。”
崔清漪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幸好蕭綏只是察覺事出蹊蹺,並不知道這件事與她的關系。
可下一秒,她卻心有顫慄。
蕭綏居然敢開棺?就為了答應她尋一個結果?
她恍然看他,打算將這場網織的更嚴密一些:“絡婉活著就好。”
蕭綏低聲道:“放心了?”
崔清漪點了點頭,柔柔一笑,示意蕭綏抱她,蕭綏一動未動,眯著眼,依舊盯她。
他的眼神看不出情緒,卻讓崔清漪心裡有些發怵,於是她弱弱道:“我想下去。”
“下去?”
“卿卿似乎忘了另一件事。”
蕭綏傾身而下,強勢又危險的氣息瞬間包裹著崔清漪的上半身,讓她的身子不由得有些哆嗦。
她被迫向後仰去,面色冷白,害怕問:“什麼事?”
“明知故問。”
鼻尖相抵,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飄飄拂拂,像是風吹起的珠簾,難舍難分。
“卿卿的唇上塗了什麼好東西?”
他託著她的腰身,另一手揉上她的耳垂,灼灼的溫度逐漸上升,垂著的軟肉被他撚出了淤紅。
“嗯?”
蕭綏見她驚嚇,低沉溫柔道:“讓我來猜猜,是蒙汗藥,對不對?”
崔清漪蹙眉,用濕漉漉的眼神望著他,看似乞求,實則是討厭他。
每次被他發現,他都是這樣高高在上,溫柔冷靜地無可挑剔,而她卻總是被他這樣晦暗不明的眼神,搞得心緒亂糟糟的。
她微微偏過頭,下次,下次行動,一定要給他下十足十的攝魂香,也不管對他有什麼影響了,直接讓他睡死過去算了。
“看著我。”
意識到她的失神,蕭綏輕微在她的耳垂處掐了一下,崔清漪猛然醒了過來,不經意間,小腿碰到了他的前側。
“卿卿可能不知道,那蒙汗藥對本王一點用都沒有。”
原來是這樣,幸好當日點了攝魂香,不然那日真說不清了。
崔清漪的兩腿逐漸靠攏,盡量不去碰到他。
蕭綏見勢忽而鬆手,上半身瞬間失力,崔清漪差點躺到八仙桌上,只得用手撐著身子:“王爺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下來,我在沁水居等你。”
蕭綏轉頭就走,開啟門的瞬間,風從外面擠進來,崔清漪忍不住打了噴嚏。
她今晚一心想著讓他睡過去,穿的有些單薄,本來以為能順利回去,可蕭綏一來,在這書房耽擱了半天不說,她也凍得有些冷了,這會兒顯得十分落魄。
蕭綏聽見她吸鼻子,定了定才轉身,解下外袍,給她披了上去。
暖流包裹著全身,崔清漪覺得有些大題小做:“不用,我不冷。”
說著就要下去,蕭綏的手掌卻摁住了她的腿,順勢將她抱進了懷裡。
瞬間,她身子騰空,為了維持平衡,她不得不攀著他。
蕭綏面色幽深,語氣也比方才冷漠:“別嘴硬。”
天色如蟹殼青,院子中依舊霧濛濛的,他沉穩地走著,空氣中流散的潮濕味滲透在他們周圍,一寸接著一寸,崔清漪有些畏縮。
快到沁水居的時候,連未眠的花也忍不住膽顫,這蕭綏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