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扭了一下他的脖子。看了一下佈滿了全身的,如同樹枝一樣,或者說,如同在顯微鏡下的雪花一樣的傷痕,手中的光芒在一明、一暗的閃耀著。
“樹煌,你若是再不令他讓開,天罰的風尊,可就真的沒命了。”我可以陪他打上一場,讓他發洩一下這麼長的時間以來苦悶、無奈、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憋屈的感覺。不過我要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出手,就保證他會沒命啊。
“風烈陽?”樹煌踏前了一步,“可以了。真不讓開,你會死的。”
斬靈聖劍的力量不是誰都可以攔下來的。至少,風烈陽是不可能攔得下來的。樹煌本人倒是可以透過枯木重生這個技能勉強逃過一劫,但是也得沉睡千年的時間。這東西對於除了人類之外的所有生物,都是源自於本源之上的制裁——那麼就有個問題,在目前的這種比天災也不遑多讓的現狀下,應當是受到了大陸意志的庇護的人族,應當也是有著對付目前出現著的狀況的能力的。
但是據樹煌所知,人族目前的防護,比之天罰要更為不堪。
如果說,天罰還是一塊放了半個月的鍋巴,吃著要小心,不然可能會崩了牙。人族現在就是一把已經熟透了的香蕉了。只要剝開皮,就可以把它完全吃進肚子裡。
但是,無論如何,人族之外的生物,不會是斬靈聖劍的對手!只要花弄影完完全全的動用了聖劍的力量,風烈陽就必然會殞命在此!
風烈陽只是靜靜的看了樹煌一眼。
“你覺得,我現在除了一身的力量之外,還可以掌控烈龍一族麼?”
樹煌愣了一下。
“自上次最終一搏之後,風烈陽在天罰,已經是個茶餘飯後的笑料了。”風烈陽淡淡的一笑,“除了礙於至尊身份不好嘲笑我的小輩們,凡是同輩的準至尊和至尊,誰不在背後稱讚我一聲‘重情重義’,‘忍人不能所忍’?”
不過是明面上的說法而已。多數的天罰成員是懶得關注相應的背景和當事人的心理的。它們只是看到,花弄影作為一個13歲的少年,硬生生的從他的手上搶走了註定的妻子,並且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哪怕是用了去除了自我暗示的枷鎖之後,依然沒有回心轉意——
你都拿一個女人沒有辦法,你又怎麼可能帶領得了一整個種族。
這個邏輯很久以前就非常得清楚。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齊家都做不到,自然對風烈陽的個人存在的意義產生了嚴重的動搖。
失卻了個人威信的風烈陽,已經不再具備領導烈龍一族的資格了。現在不過在等新的至尊誕生,然後風烈陽就會如同水淼一樣的自動退位。
但是,離開了天罰森林,他又能去哪裡呢?
他生於斯,長於斯,亦將死於斯。於此,他的選擇就唯有一條了。痛痛快快的跟花弄影過上一場,然後氣絕於此而已!
“風烈陽的價值,不過只是以一死,來挽回整個烈龍一族的聲譽而已!”
“來!”風烈陽全身鱗片炸裂。無盡的鮮血噴湧而出,停滯在半空中。“痛痛快快的,給我一劍!”
“如你所願!”花弄影猛然睜開眼睛,眼中的萬花筒如同最快的跑車的車輪一般轉動,背後的斬靈聖劍從花弄影手上普通的佩劍的大小,直接成長為了千米長的巨劍。
“斬天!”
“斬地!”
“斬靈!”
巨劍化光。鋪天蓋地。烈光之下,沒有陰影。有的,唯有是那天意的碾壓。是隨隨便便的出手,一定會打擊到相應的目標的舉重若輕。花弄影伸出右手,將劍橫過。隨後緩緩地送出。
“風雷招來!”風烈陽將鮮血血祭到了空中,換來了一道如同之前花弄影使用的終焉之槍一般的雷鳴之槍。槍身卻是小得多,高約百米,風烈陽的手甚至都握不穩這柄槍。雷鳴之槍上有著看不清的波動在飄搖著,顯然是有暴風之力附著其上。花弄影的斬靈聖劍斬在了雷鳴之槍上的時候,風雷的力量傳導到了他的手臂上。
表皮被暴風捲起,露出了大片的肌肉和血管。
鮮血,順著被揭開的表皮流下。
而在兩者的尖端相撞的時候,雷鳴之槍在尖嘯著,顫抖著。隨後消融著。
沒有誰,沒有武器可以面對作為最強橫的天意的斬靈聖劍。除非,它的對手是人類。而隨著花弄影的緩步推進,他的整個右臂的面板沒有一絲完好。
被壓縮到了極致的雷鳴之槍在不足一米的時候發出了震動天下的轟鳴之聲。
雷鳴的力量衝擊到了四周。而絕大部分的力量,朝著花弄影噴來。
花弄影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著雷鳴的力量越過自己。
花弄影的臉上,身上,無一不留下了閃電的灼燒造成的傷痕。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將手中的劍緩緩地在往前推。直到風烈陽的面前。逸散的暴風的力量,也在他身上割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口子。
劍尖,直指風烈陽的眉心。距離,最終只有一厘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花弄影舉著劍過了五秒,最終嘆了口氣,收回了斬靈聖劍。拿著貞德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白布,稍微的在他的身上批了一下。隨後看著在原地睜大著眼睛的烈龍本體。已是整整三分鐘,他依然是一動不動。如同一座最生動的雕塑一般。
“花弄影?”水淼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了花弄影。“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