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現在楚國各地都在打戰,那麼多藥房開了,藥材從哪裡來?
真是異想天開!
師爺縮著脖子提醒:“聽說他們挖出前朝劍冢......”
“放屁!劍冢裡能有幾個銅板?”西北城主突然揪住師爺衣領,“去查!北陽郡是不是偷偷開了金礦?還是說那個新上任的郡守是他國的奸細,哼,我看他那身皮子就奇怪,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師爺畏畏縮縮的離開了,碰上匆匆忙忙趕來的李洋,倆人點頭示意後便錯開了。
李洋一入書房,房內氣壓極低,書桌上的航線圖被淩亂的擺放著,西北城主也是神色難看。
“城主大人……”李洋在西北城主的耳邊低語幾句。
“哼,我當他王平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西北城主把顧家堡的商旗撕成條塞進夜壺,“什麼狗屁顧家堡?居然出了個數典忘祖的閨女!”
李洋露出貪婪的眼神:“顧三小姐如今是王妃跟前第一紅人,聽說獻上了她顧家堡這麼多年的全部家財,就連大船都有一百二十艘,而且船上裝滿了金銀財寶......“
“放他孃的羅圈屁!”西北城主一腳踹翻炭盆,火星子濺到‘全民讀書’的告示上,“顧家海上走私的爛賬當老子不知道?去年他們運龍涎香被海盜盯上,還是我們西北派兵給他們解得圍!他們有屁的一百二十多船金銀珠寶!”
一百二十多船沒有,二三十船絕對是有的。他現在更加堅信北陽郡是私自挖出了金礦了。
西北城主抓起案頭算盤砸向‘全民讀書’告示,珠子崩得到處都是:“讓泥腿子讀書?北陽郡茅房擦屁股的草紙夠用麼!”
他突然陰笑,“等他們發現筆墨錢比棺材板還貴……去!把咱西北的宣紙價再漲三倍!”
西北城主看著被他砸了卻毫無損傷的‘全民告示’嚷嚷:“老子倒要看他北陽郡怎麼填這筆開銷!當柴火燒都嫌硌牙的破書,還能比老子的青樓稅來錢快?”
西北城主突然眼珠一轉,“等等,讓書販子在北陽郡散訊息——就說考不上秀才的得倒貼官府筆墨錢!”
“五十文一天?包三頓飯?北陽郡的官員腦子都進水了?”錢主簿扒拉著算盤珠冷笑,“咱們西北民夫才給二十文,這幫泥腿子要是知道了......”
他突然把算盤往桌上一扔,“不行,我得去告訴城主,讓城主大人決斷!”
之前因為北陽郡的戶籍政策,他們西北就跑了不少的民夫,現在北陽郡對外招工,那些民夫肯定要壓不住了!
“主簿大人你別急啊,這會子城主大人肯定氣著呢,你現在上前,豈不是觸黴頭?”
錢主簿身邊的小吏拉住他,低語道,“今晚就讓賭坊放貸,就說北陽郡招工要交五錢押金!這幫民夫絕對會熄了心思……”
窗外突然飛進塊帶血的磚頭,啪地砸碎戶房窗欞。磚頭上綁著北陽郡新告示,紅圈標著“傷殘撫恤二十兩”。
錢主簿臉綠得跟海圖磷火似的:“快!把庫房那批黴米拉到北陽郡賣三倍價。
再喊上一隊人,去北陽郡吃白飯!領銀子……”
西北城主突然抓起算盤往牆上猛砸:“五十文工錢?他北陽郡拿著顧家的髒錢充善人!”
早知道他先北陽郡一步將顧家堡屠了,也好過現在便宜了北陽郡。
算盤珠崩到房樑上掛著的前朝銅鏡,照出他扭曲的嘴臉:“去!把西北的乞丐全趕去東海航線領工錢,等顧家贓款吃完——老子要看他們拿珊瑚珠當米下鍋!”
說完,西北城主抓起顧三小姐的畫像潑墨:“什麼狗屁第一女官?想要扶女人上位,眼皮子淺的賤人……”
狼毫筆尖突然頓住,“等等,給京城馬丞相送八百裡加急——就說北陽郡借全民讀書之名行斂財之事……”
窗外忽有快馬嘶鳴,小廝舉著鎏金拜帖尖叫:“顧三小姐送來的航線分紅......“
“分他祖宗!”西北城主搶過契書就著燭火燒了,煙灰嗆出滿眼血絲:“告訴黑市把顧家票據利息漲三成!等秋後算賬,我要北陽郡捧著金碗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