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憋悶,有苦難言。
一開始她看上的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跟在秦翊身邊的狗腿子。
奈何秦翊那個傻的,為了個女人什麼都不要,躲到這深山老林裡來種田,真是沒把她氣死。
她早就想要將那個女人給弄死了。奈何那個女人命硬,她動了好幾次手,都沒能將人怎麼樣。
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嫁給了秦德這麼一個狗男人。
陳芳的眼神暗了暗,沒有接秦德的話,卯足火力繼續說道,“當家的,那位剛生産完,月子沒坐好,又生了一場大病,我看她那樣子,估計是不行了。
你大哥常年在外,根本就不知道家裡的情況。
到時候我們說是雪災封路,他媳婦生産後重病,請不到大夫死了。
他也怪不了我們,保不齊他還會想方設法多寄點錢過來養小的。
這樣下來,你那酒樓豈不是有本錢可以起死回生了?
我們兩個孩子也可以順利送去府城讀書,以後保準也是人上人。
比你大哥還有出息,到時候娘還會看不起你?老太爺會看不起你?”
陳芳見自己的相公秦德眼前一亮,便又繼續說道,“當家的,你大哥他已經三個月沒有寄銀子回來了,三個月啊!
我們白養了他的妻兒三個月還不夠嗎?
我們家的東西又不是大風刮來的,這柴米油鹽哪個不要錢?
你的貨被新來的縣令截了,今年又是一個大災年,酒樓入不敷出。
你大哥手上的賭坊,妓院,碼頭全部都被人佔去了。
你又沒得地契,根本要不回來。
糧價上漲,又沒營生,你讓我們一大家子怎麼活?
再說,那位已經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多久了。
這一醒過來就要死要活的,今天你是碰上了,救了下來,下次呢?
保不齊死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你娘還要埋汰你呢?”
陳芳的話,讓秦德的臉色愈來愈黑,他這些所謂的家産不就是大風刮來的嗎?
而且還是從他的好大哥那裡刮來的。這是他最不願人提起的。
陳芳見秦德臉色有些鬆懈,便加重火力繼續說道,“反正最小的已經賣了,還怕再賣一個嗎?”
秦德好像是被人戳中要害一般,睨了自己媳婦一眼,看向屋外的眼神變得有些猶豫。
他可是知道自己大哥對大嫂有多麼’喜愛’。
金盆洗手,歸隱山林。
要不是他從中作梗,兩人也不會被迫分離。
不過,要是那樣,去從軍的估計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