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煜雙手放在顧言的肩膀上，他手上的藥膏抹在她的衣服上，好在早就已經不多了，也看不出來。
他盯著顧言的眼睛，四目相對，看著彼此，緊鎖眉頭，臉色蒼白，問：“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選擇？一個是你找的十幾年的老婆，另一個是你找的十幾年的仇人。”
顧言盯著冥煜的眼睛，一眨不眨，噙動著嘴唇，便說：“我選擇老婆，因為她還活著。”
“哼！”冥煜冷冷一笑，“那是以為你沒有遇到我這樣的事情，如果是我的父母殺了你的父母，你還能夠清清楚楚的明白你心裡是怎樣的想法嗎？還能夠確定你剛才所做的選擇。”
顧言點點頭，她不可否認他說的很多，便一瘸一拐的繞過他的身邊，慢慢的坐在沙發上，畢竟她腳上的傷還沒有好，她就算站著，時間長了，也會感覺到很疼。
剛坐在沙發上，看到冥煜沒有再說話，上樓。
“冥煜，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放棄你報仇的念頭，這件事情就倒當做沒有發生過。另外一個就是跟我離婚，你選擇繼續報仇。不過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誰都不顧及，我們就是仇人。”
顧言平靜的說。
要不然他放棄報仇，要不然他繼續報仇，而兩個人恩斷義絕。
因為，她也做不到讓自己的老公去找她的父母報仇。當然，前夫也不行。
“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冥煜沒有轉身，就是冷陰陰的一句。
顧言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強逼冥煜今天就能做出一個選擇。
冥煜慢慢的上樓，並沒有再管顧言。
顧言看著他走進房間，嘆氣，慢慢的抬起腳，一隻手拿著冰塊敷一下，嘴裡面唸唸有詞。
“怎麼辦？我不想要失去你，也不想要失去我的父母，你的選擇永遠那麼的困難，而我的選擇也不比你好多少。”
是啊！
兩個人都很能選擇。
一個是父母，一個是自己的愛人。
養育你的人，你怎麼選擇背叛，陪你共度餘生的人，你又怎麼選擇放手。
人生太多的選擇題，有太多你不得不去做的抉擇，可困難的你分分鐘想要死。
外面還在下著雨，淅淅瀝瀝，比他們剛才來的時候聲音大了一些。尤其是在這沒有聲音的房子裡面，聽見的會更加的清晰，就像是在迴盪一樣。
明明並不算寒冷，可就是令她身軀發顫，鼻子酸酸的，怎麼也不好，就是很難受，難受的眼淚都抑鬱不住的要落下來。
顧言緊緊的咬著牙，一隻腳在沙發上，另外一隻腳在地上，揉著自己腳踝的手停下來，頭慢慢的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就那麼一瞬間，眼淚掉下來。
之前所以的動作，都只是為了這一刻。
外面淅瀝瀝的小雨與她哭泣的聲音重疊，似乎不會有人知道他在哭泣。
冥煜上樓先給顧言的手機充上電，然後走出來就看到顧言趴在那裡哭了起來。
她的哭泣，是冥煜的致命傷。
他咬著嘴唇，眼睛盯著顧言，心如刀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上前的安慰也不敢。
他一個黑道老大，卻又有不敢的事情。
我該怎麼選擇，才能不失去你，還能不辜負父母。
這選擇，他也不知道。
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他都想要。
就彷彿強扭的瓜不甜，可他只是想要把它扭過來，才不會管它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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