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半山腰，楚念就已經氣喘吁吁。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允許爬這一次。
可就是執拗。
“顧璃言，我有些累了。”
楚唸的臉色慘白，很難看，說這句話的時候，呼吸不勻，大喘粗氣。
顧璃言聽出不一樣，上一個臺階，蹲下來，道：“既然累了，那我就揹著你上去。”
楚念搖搖頭，“一個人爬山就已經夠累了，更何況你還揹著我呢，而且這是在夜裡，爬山很危險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辦？你讓孩子怎麼辦？你讓家裡的人怎麼辦？還有可能一起入奈何橋呢？”
“你放心吧，這山我爬過多次了，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怎麼走上去。”
楚念這才放心的讓顧璃言揹著。
她小小的身板壓在他的身上，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增加了多少重量。
他有些心疼，“你是不是吃的特別的少？今天下午我們沒有回家，沒有吃飯，你看看你的身子，一陣大風就能夠把你給刮跑了。”
“不就是一頓飯沒有吃嗎？你看看你把我說的。而且女孩子，本來就是要瘦要苗條的。我生了兩個孩子，還能夠保持這樣的身材，你知道有多麼不容易嗎？”
楚念開玩笑的抱怨。
她確實也是那種死吃不胖的人，更何況她本來也不高，在體重上也就沒有那麼重。再加上生病的事，就讓她看起來弱不禁風。
楚念緊緊的抱著顧璃言的脖子，頭靠在顧璃言的後背上，他堅實的肌肉，還是後頸有著淡淡的香氣，是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她一想到，以後也許永遠都不可能這個樣子了，也許不會再見面，鼻子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來，落在顧璃言的衣服上。
楚念雖然傷心，可還是趴在顧璃言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不吃藥的時候會頻繁的流鼻血，再到後來就開始吐血，現在又增加了嗜睡一條。
走了一段路，到了山腰的一個涼亭，停下來歇息。
“楚念，你睡著了？”
顧璃言叫一聲，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楚念？”
他又換了她的名字，可還是沒有等到她的回應。
“楚念！”
他驚慌的再喊一聲，這一次聲音比剛才大一些，把她驚醒。
“嗯？”楚念睜開眼睛，有些眯著，看向四周，問：“這是到了？”
顧璃言這才鬆一口氣，還以為楚念在他的背上死了。
他定了定神，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樣，說：“還沒有，只是這裡有個涼亭，先休息一下。”
“嗯。”
楚念一聲，就自動的從他後背上滑了下來。
她身上還蓋著顧璃言從後備箱拿過來的毛毯，坐在石凳上，有些冷，但也不在乎了。
一陣風吹過來，令她寒冷的顫抖了一下。雖然她的身上蓋著毛毯，可山腰上吹過了一陣風，還是有些冷。
顧璃言坐在她的身邊，幫她遮擋著風，見她還在睡，寵溺的說：“有些困了？既然這樣的話，竟然還過來爬山，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人家就是想要和你來爬一次山嘛，就是想要和你看一看日出。”
楚念閉著眼睛，聲音微微沙啞，吸一吸鼻涕，應該是微微受寒。
“我知道。”
顧璃言微微一笑，親一下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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