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慢慢的坐起來，看向顧璃言，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死？”
當初那樣做，不是想讓她死嗎？
她那麼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在他這裡，卻好像一文都不值。
顧璃言沒回答楚唸的話，眼神自責，端起桌上王姐送過來的粥坐在床上，溫柔體貼的說：“要不要吃一點？”
楚念垂眉，低眼看了看他手中的粥，學著顧璃言，沒有回答這句話。沒多久，又抬眼看著顧璃言，本是柔情的眼眸卻變的寒冷了很多。
顧璃言第一次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眼神能殺人。
就算不犀利，那冷漠的目光也是難以忍受。
顧璃言將手中的粥放回到桌子上，看著楚念，柔聲到：“你現在感覺到怎麼樣？還發燒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這是在關心我的身體？”
楚念竟覺得那麼好笑，她昨天感覺那麼的冷，他卻不管不顧，從不知道顧璃言可以那麼的可怕，第一次察覺到瀕臨死亡的感覺。
“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顧璃言繼續岔開話題，不想再提及昨天的事情。
楚念咬著嘴唇，還沒來得及說話，鼻間慢慢的流出鮮紅的血液，嚇得顧璃言臉色純白，緊緊的抓著楚唸的手，瞪大眼睛，擔心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楚念卻很淡定的拿起桌上的抽紙，輕輕的抹掉血跡，動作一氣呵成，就像是平常事一樣。
“你……怎麼了？”
顧璃言驚訝她的冷靜處理，這個樣子的楚念很不像他認識的楚念。
楚念若無其事的放下帶血的紙，摸了摸沒有血了之後，才說：“你是真的很恨我嗎？是真的不想讓我活著嗎？”
楚念說著話垂下眼簾，眉心微微的蹙起來，眉宇間帶著的淡淡落寞令顧璃言心痛
顧璃言坐在床邊，將楚念抱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擁著，彷彿要將楚念擁進他的骨子裡，混在血液裡面永永遠遠的不放開。
“是我的錯，沒聽你都解釋就那樣的對你，是我的錯，讓你生病是我的錯，沒道歉是我的錯，一開始就不理性是我的錯。楚念，你是我的唯一，我怕你離開才會那樣對你，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顧璃言的聲音很淡，在楚唸的耳邊，輕輕的落下，卻掩飾不住那一絲絲的悲傷。
楚念含著眼淚，頭微疼，卻抱著顧璃言，鼻子一酸，邊哭邊說：“我以為你不愛我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不要那麼對我，你不要不愛我？我好怕，怕就那樣的失去你了，我好怕，好怕！”
楚念說著，哭的更加的兇。
她一點都不堅強，被顧璃言那樣的對待，比死亡更讓她恐懼。
顧璃言緊緊的抱著楚念，將她揉進骨子裡的用力。
“不會了，我以後都不會那樣對你，我不會不愛你的，就算你不愛我，我也愛著你。一直愛著你，一直愛著你。”
顧璃言重複著這幾句話，讓楚念覺得好了很多。
很久。
顧璃言才鬆開楚念。
楚念靠在牆上，顧璃言用指腹輕輕的拭去她的眼淚，晶瑩的眼睛看著顧璃言，也許是因為發燒，也或者是因為剛剛哭過，聲音微微沙啞。
“我餓了。”
“我餵你。”
顧璃言拿起還溫的粥，放在自己的口中，下一秒，將粥渡進楚唸的口中。
這才是情侶吃粥的正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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