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辭遞過來了一隻耳機,”聽歌嗎?“
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了,顧婉舟撥出一口氣,”不聽啦,我要睡一會兒,你也休息一會兒啊。不可以總玩遊戲,下午你還要軍訓呢。“
她說話真的很溫柔,溫柔到可以把窗外熾烈的陽光都軟化。
”那就勉勉強強聽你的吧。“許冬辭又昂起頭。
柳予安床邊的簾子已經拉好,但他們說的話他全都聽得到。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樣子的溫柔了,媽媽和那個人開始吵起來後,對他的態度總是帶著急切和乞求,那人在他面前越來越訥訥,還有奶奶,慈祥之中總帶著一股他也說不清楚的感覺。
人總是有渴望的,當那東西真的出現在你面前,但你只能看著的時候,就真的很是求而不得,更加渴望。
他拆開了那包奶糖,拿出一顆,塞進嘴裡,真甜。
他輕輕下床,身體還是很虛弱,走到醫務室值班阿姨那裡。
”呦,同學舒服點了嗎?你發著低燒呢,要多注意休息,咱們軍訓期間不收費的,阿姨給你用的藥也就好一點。“
”嗯,謝謝阿姨。“柳予安道完謝,走了一圈,就算是難受也得多動一動,這樣好的才快一點。
”柳予安,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顧婉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剛剛沒睡著聽見動靜,就跟出來看一看,還是你想喝水了?”
柳予安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裡沒有那種稱之為喜歡的迷戀,她只是單純地對別人很善良而已。
“你很善良,也很溫柔。”他說出這麼一句話,然後緊緊閉住嘴,似乎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一樣。
“謝謝。”顧婉舟還是那樣的笑。
如果連許冬辭那樣壞性格的人都可以有這份溫柔,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他目光漸漸柔和下來,他感覺自己過的太壓抑了,那樣的家庭環境,那樣的背景,從他知道真相併懂得真相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能真正開心快樂地面對他們了。
“顧婉舟,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沒什麼朋友,也不太會與別人打交道,所以有的時候態度不太好,很抱歉。”他真誠示軟,又不經意間示弱。
顧婉舟更理解他了,難怪呢,態度這麼冰冰冷冷的。
“沒關係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嘛。”
其實陰暗一點來講,他更希望她說的是,就連許冬辭那種難搞的我都可以接受,你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也希望有人更偏心自己一點,尤其是...這個人。
他不想那麼嫉妒許冬辭。
從這天過後,兩個人的互動倒是多了起來,柳予安會麻煩顧婉舟一些事情,微小的,不出挑的。
一直到軍訓結束,他們班拿了模範班級,班主任開心了好幾天,沒有比這一項項的集體榮譽一點點落在自己帶的這個班級上面更開心的事了。
“顧婉舟,這個題怎麼解?”數學課下課,柳予安遞過來一張畫著紅圈的紙。
“這個呀,老師當時是這樣講的...”
“舟舟!我給你的倉鼠呢!“許冬辭超級不爽,這個傻瓜,沒看出來柳予安這傢伙在故意纏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