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教室看見顧婉舟還在擦牆壁,他伸手就接了過去,“我幫你。”
“啊,許冬辭,你這麼快就幹完了啊。”顧婉舟還有些不信。
“怎麼?難道我還能欺負別的同學讓他們幫我做嗎?”許冬辭惡狠狠地說。
“我沒那個意思...”像是說到了什麼令人愧疚的事情,顧婉舟低下頭。
“我又沒怪你,你哪天不是囂張得快要上天了啊。”許冬辭長得高高瘦瘦,擦的很快。
“要不你還是給我吧,這是我該做的呢。”顧婉舟手上剛拿了抹布,這會兒沒洗手,就那麼垂著,有的地方幹了上面粘著細小的塵土,像是剛出土的玉石。
“起開起開,快別添亂了,你在家哪幹過活,與其等著你弄完,還不如我幫你呢,你要實在閒得慌,就去給我接杯水,不要燙的,也不要兌成溫的,就要涼的就好。”
許冬辭這人,明明實在幫忙,可說話的語氣卻怎麼聽怎麼惡劣,讓人聽見了就想要揍他。
“好啦,知道了。”顧婉舟點點頭,然後問柳予安:“你要不要喝水啊?”
柳予安十分淡然地說:“,,不用。”
“哦,好。”
許冬辭笑笑,還算識相,顧婉舟這個人太迷糊了,之前接熱水被燙到過,他就不敢讓她接熱水了,要不然會被顧輕舟錘的很慘很慘。
沒一會顧婉舟就回來了,“給你,你的水。”
許冬辭抬了抬手,“還髒著呢,拿不了水杯,你遞過來我湊合著喝一口。”
他才不說喂呢,跟小孩子一樣,這字眼又曖昧,他就是為了不讓顧婉舟覺得自己沒幹什麼活愧疚而已,這才使喚使喚她。
“你去洗手自己喝!”顧婉舟才不幹。
“我這杯子有吸管,又不是讓你一口一口餵我,至於嗎,顧婉舟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你當初躺醫院裡,我不也餵過你吃飯嘛。”
顧婉舟聽許冬辭提到這件事,臉一紅,推他一下,“那是我胳膊骨折了。”
許冬辭反應過來,竟然沒再貧下去,“那我自己喝,你一會兒把杯子給我洗一遍。”
“那好吧。”顧婉舟答應得委屈巴巴的。
許冬辭趕緊喝完水,把杯子扔過去,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接住,然後掐著腰,甩著抹布,跟顧婉舟同時說出來:“你就不會好好遞啊。”
顧婉舟惱羞成怒一把推過去就走了,留下許冬辭笑個不停,“唉,別那麼小氣,我就是學你一下,不至於啊。”
柳予安捏捏手中的抹布,又去洗了一遍,盆子裡的水早就由清澈變得渾濁,除非換一盆,否則是不可能幹淨的了。
他心裡很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很不舒服。
尤其是在看到許冬辭那種肆無忌憚,好像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笑容後,就更加難受了。
他沉默地端起水盆去換水,許冬辭順手把抹布放進去,“謝謝啦。”
柳予安看他一眼,“自己洗。”
許冬辭挑挑眉毛,他總是有這個動作,開心也是,生氣也是,這個時候他透著一股子桀驁的勁兒,好像睥睨萬物一般。
看他這個動作,柳予安深吸一口氣。
“許冬辭,我給你洗好了。”顧婉舟回來的很快。
“這麼快?不會是就給我衝了衝吧,顧婉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有潔癖的。”顧婉舟一回來,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柔和起來,刺和稜角也全都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