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餘舒都看的出來薛睿同這七皇子和另一位薛少爺不對盤了,難道他不知這幾個人今日會來?
薛睿話畢,不多留,對餘舒擺了下手,就要帶著她離席而去,世子劉炯急了,在他背後喊道:
“睿哥你別急走啊!”
後面有人喊,前面自然就有人擋,薛睿看著劉灝擋在他身前的手臂,停下腳步,偏頭看著他,眼中捎帶了幾分嘲弄。
被他這麼看上一眼,劉灝便無奈:“城碧,你還真要同我老死不相往來嗎,當日是——”
“當日之事,無需再提。”薛睿皺眉打斷他的話,扭頭對追上來的劉炯冷聲道:
“世子今日這番安排,真是煞費苦心,然我素來沒有成人之美的雅量,讓你白費心思了。”
劉炯一聽這話,就知糟糕,薛睿這是同他翻了臉,心裡猛地後悔起答應了劉灝,多管這起閒事,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關他屁事啊?
餘舒瞧著薛睿在一個皇子一個世子面前擺臭臉,說難聽話,暗替他捏一把冷汗,心中愈發納悶·這姓薛的向來處事圓滑,怎麼這會兒脾氣壞的,竟像換了個人似的。
劉炯不再勸,卻不代表劉灝肯放人,他手攔在薛睿身前,紋絲不動,只是臉上卻不見了方才笑容·眉毛一橫,顯露了幾分霸道:
“既然來了,哪有就這麼走的道理。
餘舒暗嘖一聲,這是軟的不行,要來硬的麼?
薛睿腳步轉動,面對了劉灝:“殿下待要如何?”
劉灝目光閃爍,“今日是來賭的,何不妨同我賭上一局·若你贏了,便應我一件事,若我贏了·便應你一件事,如何?”
此言一出,大廳上眾人色變,皆知劉灝這話不是開玩笑,而是認認真真同薛睿提出賭約。
“怎麼,你不敢?”劉灝看薛睿不答,便激將道:“離京兩年,你膽子倒是變小不少,當年的薛城碧,如今竟成了縮頭烏龜·只會躲嗎?”
“要賭什麼。”薛睿打斷他的嘲諷,餘舒眼皮跳跳,隱約覺得不妙-,但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出聲勸他。
劉灝得逞一笑,不給他半分後悔的機會·扭頭對劉炯道:“你這府上可有宮裡頭送的鼠藥,去找一包來。”
劉炯狐疑:“要鼠藥做什麼?”
劉灝對這堂弟可不客氣:“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話。”
劉炯只好派下人去找,過了一會兒,鼠藥找來,眾人看著劉灝取了幾隻茶杯倒上酒,將白色的鼠藥粉末灑在其中一杯裡,蓋上茶蓋,把空下的紙包丟到一旁,環掃了一圈屋內,指著馮兆苗道:
“兆苗你來,把這幾個杯子掉掉個兒,你們其他人,都背過身去,一個都不許看。”
聞言,眾人當有已有心思敏捷者猜到他要幹嘛,正想出聲阻攔,劉灝便先冷聲警告:
“今日是我同城碧的私事,誰要是插一句話,多一句嘴,莫怪我翻臉無情。”
幾人把話嚥下,馮兆苗被逼著上前去把那幾只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杯子調換了位置,然後劉灝又一一點了人名上前,前後對換過四次,早分不清楚哪杯有毒,哪杯沒有。
做好了這些,劉灝才退回到薛睿身邊,指著那六隻一字擺開杯子,對他道:“瞧見了麼,那裡有六隻杯子,只有一杯有毒,這宮裡的鼠藥,你也知道,雖毒不死人,但是誤服之後,中毒傷身,留下遺症是難免的。現在你同我一人挑選三杯,誰要是喝到了有毒的,就是輸,喝到了無毒的,就是贏。”
劉炯作為今天的主人,眼瞅著兩人要在他的地盤上爭個你死我活,忍不住開口:“你們這不是在坑我麼,要在我這裡出了事,我如何向上頭交待?”
劉灝道:“怎麼是坑你,我又沒說挑到了毒酒一定要喝,認輸就行了。”
最後半句話,他是看著薛睿說的,好像在暗示,最後那個認輸的人一定是他。
見事情鬧到這份上,餘舒暗皺起眉頭,覺得薛睿是身陷囹圄之中,若換成是她,想也不想就會拒絕,畢竟運氣這東西最不靠譜,誰知道那杯毒酒會落到誰手上。
“你先挑,還是我先挑?”
餘舒怔怔,扭頭看著出聲的薛睿,不敢信這一樣精明的傢伙竟然應了這蠢賭!
“不急,不是各自帶了易客麼,先斟酌斟酌,再選不遲,畢竟今日是來賭易的,不是嗎?”劉灝不急不緩地轉過頭,對一直靜站在他身後的紀星璇道:
“璇兒,敢不敢幫我選三杯。”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