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就見她一手成爪,襲向餘舒!
薛睿甚至沒來得及出聲制止,斗笠女子已經一來一回,收回右手,此時手中,也多了一樣東西。
餘舒一個恍神的工夫,便發現手中扇盒到了別人手上,離得近些,她方看清楚那頂斗笠下的面容——
濃眉大眼,鼻樑高挺,薄薄一張嘴唇,正揚著玩味的笑容:
“來的時候,聽見這兩個丫頭說話,這裡頭裝著一件好寶貝,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不管好壞,當做賀禮,我送你了!”
說著,晃了晃手中細盒,一揚手,擲向了薛睿。
見到自己挖空心思準備給情郎的禮物就這樣叫人奪了,餘舒兩眼一眯,一股惱意油然而生——借花獻佛,敢借到她頭上來了!
薛睿接住了盒子,看向餘舒,見她臉色變了,心裡一個咯噔,暗道不好。
那一個發起脾氣,是要動鞭子,非叫人皮開肉綻才會放過,可這一位發起脾氣來,就不是見點兒血能了得的。
真讓她們兩個在這裡鬧起來,可就壞了大事了。
於是搶在餘舒發火之前,快步下了臺階,先將手中細盒遞還給餘舒,溫聲道:
“阿舒,這一位是我故友之妹,回頭我再和你細說。”
這話裡另有一層意思,便是暗暗告訴餘舒,他會與她解釋清楚,不過眼下不方便多說。
餘舒一聽便懂,看一眼薛睿,接過扇盒,忍了忍,沒有發作。
辛六見餘舒都沒說什麼,咬咬牙,也就不多嘴了。
那斗笠女子看見薛睿同餘舒說話的態度,揚起眉尾,笑容一冷,丟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
“薛大郎,你這勾搭小姑娘的本事,倒是不減吶。”
餘舒轉過頭,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嘴角輕扯,心道:有機會教你個乖,好叫你知道,誰才是“小姑娘”。
薛睿見人走了,暗鬆一口氣,回頭對餘舒道:
“我們先進去吧。”
餘舒把扇盒往懷裡一揣,也不理睬他,拉著辛六就進了門。
薛睿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一面想著晚些時候怎麼哄她高興,一面跟上她腳步。
***
餘舒姍姍來遲,眾人方還議論過她。這一下也不認生,馮兆苗起頭,就要罰她喝酒。
薛睿本是要攔著的,餘舒卻爽快地應了。一連三杯下肚,眉頭都不皺,頓時惹來一陣喝彩。
馮兆苗沒能收到薛睿眼中警告,硬是纏著餘舒同身邊的齊明修換了個座位,向她大吐苦水,抱怨起大營晨昏習兵,連個懶覺都睡不成。
說了一大堆,最後才腆著臉,講到了重點:
“我有個好兄弟。前陣子睡不好覺。第二天練兵總打瞌睡。天天都要挨教頭的罵。自從他娘給他掛了一塊什麼水晶石,那傢伙晚上睡覺不打呼嚕了,白天人也精神了。一頓飯能吃五碗呢。”
“我打聽到那水晶石是乾元街上一家聚寶齋獨有的,就找了過去。可是交了訂金,要等上一個月才能拿到貨,再一仔細打聽,那水晶石頭居然是你的手筆,嘿嘿,蓮房,你看這....”
餘舒還沒說什麼,辛六就在一旁臊道:
“人家過生日,你倒好,趁機會討債了。”
瑞林拍腿笑道:“我說你怎麼頂風從大營裡溜出來,原是主意在這兒呢。”
馮兆苗被他們兩個說的臉紅,咳嗽一聲,又巴巴地看著餘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