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明安開口。
一根食指豎起,虛虛抵在唇前。
蘇文笙維持著這個手勢,搖了搖手:“仔細想想,我沒有被帶走的價值,並不是‘必需品’。蘇明安,你現在是比我更稱職的救世主,保留你的技能。”
蘇明安:“……”
蘇明安:“後面……真的有需要這個技能的物件嗎?”….
蘇明安當然清楚這個技能的重要性,但如果蘇文笙都算不上重要之人……後面真的有要帶走的人嗎?神靈和疊影沒有好感值,不算在內。
蘇文笙居然能這麼冷靜地說出“我不重要”這種話,他明明曾經那麼想活著。
窗戶上,暈染著夕陽最後的餘暉,熔金般的色彩與地面的冷色形成鮮明對比。夜幕一寸寸降臨。
蘇文笙有些站不住,他緩緩坐在了地上,身上的大衣落在地面,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整理了一下前胸的領結。他裡面穿著一身過於單薄的襯衣,就像一套校服。
“滴——滴——滴——”
鮮紅色在他的臉上輪轉,漆黑的眼裡是一種寂然的平靜。
如同那些在夜空中孤獨閃爍的星辰。
他什麼都沒有解釋,但蘇明安明白了。
……他在湖底祈求存活,當時想著的,並不是他自己的生。而是害怕他死後,會迎來一個不稱職的救世主。
如今他認可了,儘管只是一丟丟認可,但他可以放手了。
他被神靈放棄了,他不被需要了。
即使他知道,後面可能沒有需要這個技能的人,但……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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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後面的人需不需要,他自己確實是毫無被救下的價值——因他自己是這麼評價自己的。謙虛的,自卑的,自毀的。
青年的眼中,流淌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寂寥,鮮豔而孤寂。
在鮮紅的燈光中,他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蘇明安快走。像是和同學放學後的道別,姿態閒適而放鬆。
……這段時間,他們二人之間最親近的程度,也僅僅如此了。
隔著一米開外的距離。
蘇明安向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
他聽到了彷彿鋪天蓋地的心跳。
躍動的、沉悶的、迅捷的、鮮活的。
走廊的警戒燈光一盞盞亮起,伴隨著刺耳的鳴叫聲,與日漸黯淡的血金色陽光交替,形成一種奇妙的交錯。
直至心跳聲逐漸與警戒聲共鳴。
“走吧。”
身後的青年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