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人類會吃不消的。
郗歲聿抬眼看向他,一時沉默,似乎在消化這句話。才道:“認真的?”
“認真的,我舔舔會好的很快,我之前受傷都會自己舔。”
“用…舌頭舔?”
“嗯。”
大腦忽然變得遲鈍,要…要舔嗎?舔了不太好吧,又不是馬上要死了,又不是沒受過更重的傷。不舔…應該才對吧。
肩膀傳來柔軟的觸感,郗歲聿驟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站起來了,人魚的頭發抵著自己的脖頸下巴處。
他正在溫柔、輕輕地舔著自己的傷口。
舌頭很軟。
觸碰到傷時,面板好像忽然變得灼熱。
這裡的傷口已經被淨化水清洗過,沒有灰塵與泥土,藍斯認真地舔砥著。
這樣才能好得快,不然郗歲聿會死的。
完全就是小動物受傷時,安安靜靜處理傷口的樣子。人魚在用自己的方式為他療傷。
好像真的沒那麼疼了。
面板傳來一陣溫熱、柔軟。
藍斯伸手搭在郗歲聿的腰上,這樣更方便些,流出的鮮血沾染到他的唇上,與冷白面板形成極致反差。可人魚的神情只有認真和關切,純粹無比的關心。
人魚的手比舌頭要冷一些,郗歲聿仰了仰頭,藍粉色的發絲觸蹭過突出的喉結。
咔——虛掩的後尾門被開啟,孟家兄妹走進來。
郗歲聿抬眼看向來者,黑眸平靜。伸手覆住人魚的頭,示意他不用擔心。孟家兄妹也沒想到一開啟門是這樣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畫面。
搞不懂。
他們默契轉過身,背對一人一魚,半蹲著檢查那幾句喪屍屍體。
前面的傷口大些,花費的時間也長,藍斯又去舔他後背的傷。處理好後,郗歲聿用紗布纏了幾圈,穿好衣服。
“郗隊什麼時候變成gay啦?”
“沒有吧。”
“那他們在做什麼啊?我記得郗隊的直男味很重呀。”
“別亂說話。”
說小話的聲音傳來,郗歲聿:“……”
郗歲聿整理了下衣服,心想:他本來就是直男,同事間幫忙而已。
“吃點零食吧。”
郗歲聿轉身拿起一包薯片,拆開給人魚:“累不累?”
藍斯搖搖頭,他又沒受傷,坐在一旁開始薯片。
半小時後,基地就近派來一輛起重機,將畸變犀牛和喪屍屍體都帶走。進一步詳細分析,需要交給基地,他們幾個只是打了一架而已。
他們坐上一臺完好的小轎車再次出發。
“能找到嗎?”藍斯不太相信地開口,如果這次來的是活人,他勢必活捉,才不會給這些喪屍人機會。
怪他第一次沒經驗,放跑了對面。
“可以的。”郗歲聿安撫道。
城最出名的是鮮花,源於半末日降臨前的美好生活。人類基地這處本就是人類城市一步步淪陷,被迫退到此地。也代表著會有別的城市的受難人群,要湧入、擠入這裡。當地人肯定會不願意,多虧了首批出現異能者的領導者們,及時處理好這些矛盾。
在短短的時間內,建立人類基地,並誓言:誓死守護這裡。因為這是最後一片土地。
在這十幾二十年的恢複中,城的鮮花又慢慢起來了。趨於平靜的日子,才會有人種花賞花。
到達城後,他們一行人直接去找醫生,進行細致處理。若非不立馬去就立馬死人的情況,受了傷,當然要先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