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山不滿道:“你自己手上就沒留點?”
怕林梟的形象在爹心裡不好,到時又傳出什麼不好的話,蘇羽猶豫了一會:“有一點。”
蘇大山理所當然道:“都給我吧,你家房子也起了,用錢的地方不多,我養了你十九年,也該孝敬孝敬了吧,葉碧不是我親生的,從出嫁到現在,往家裡拿都比你多,我都不好意思出去說你才是我親生的了。”
這段時間他們家殺豬,時不時有送一兩掛新鮮豬肉去,臘肉做好了也送了兩次,相對村裡出嫁的哥兒,已不算少了。
葉碧送得多,那是人家李公子家有錢,家裡田莊鋪子每日進賬都幾百兩,他和梟哥只是農家人,怎麼能比。
再說老爹你疼葉碧也比疼我多,當年你也沒有說不好意思說我是你親生的啊。
林梟也說過要給老爹多送點肉給蘇羽掙面子,不然外人就會覺得蘇羽嫁得不好,又不得郎君疼愛重視,但每次都被蘇羽拒絕了,他們送的禮是不比葉碧多,但比起其他人來可一點都不少。
蘇羽小聲地道:“我手上的錢不多,且梟哥也是會過問的。”
大概是相信了蘇羽的話,蘇大山嫌棄道:“白長了一副皮囊,連自己夫君都拿捏不住,等下回去多給我裝幾掛臘肉。”
蘇大山沒堅持,也是有點怕林梟的,再說這段時間葉碧老往家裡拿東西,他們家也不缺吃的用的就是了。
幸好前兩天錢老闆剛來要一大批貨,家裡臘肉剩得不多,不然以蘇大山這尿性,不得把他家搬空。
蘇羽諾諾地道:“嗯。”
聊了一會,蘇羽就去廚房做飯,人少做的也簡單,況且早上就把菜備好了,蘇羽就不讓林梟進來幫忙,只讓他招呼客人,桑祁的媳婦也想進來幫忙,都被他拒絕了。
唯有葉小巧,這半天一直很奇怪,對他家不好奇,也不問,甚至眼神都不太敢看蘇羽,彷彿對蘇羽做了什麼虧心事。
吃飯的時候更甚,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眼神總是時不時的掃向門外,好像再等什麼人來似的。
難道是葉碧,可剛才進門她就說葉碧不來了啊,蘇羽在她又一次看向門外時問道:“您在等誰呢?”
一桌的人都看向葉小巧,她彷彿才回過神來:“沒,沒誰。”
直到他們快吃完時,院門來進來了一隊官差,有十一人,領頭的問道:“這裡是林梟家嗎?”
不只他們這一桌人不明所以,就連隔壁在林楊家吃飯的村民都好奇圍到林梟家院子來看。
林梟站了起來:“是。”
看到這個高大兇狠的漢子,領頭的就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抓的人了,但他還是例行公事的問:“誰是林梟。”
林梟依然言簡意賅:“我。”
領頭人用眼神的對手下示意,幾人快速的把林梟圍了起來,領頭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舉到林梟面前才說:“這是縣太爺簽的逮捕令,你涉嫌一起殺人案,跟我們走一趟吧。”
蘇羽都聽懵了,梟哥怎麼會殺人,他上前一步道:“官爺你是不是弄錯了。”
領頭不耐煩道:“錯不錯的,去了衙門就自有縣太爺決斷。”
桑祁也站了起來,他似乎認識領頭的:“楊捕頭,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楊捕頭每天帶人在街道上巡邏,自然也是認識桑祁的:“桑少幫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誤不誤會,我們這些小嘍囉哪裡會知道,不都得等縣太爺判嗎?”
桑祁看了林梟一眼,要說殺人,除了林大江也沒誰,但都過去那麼久了,況且這事做得隱秘,應該沒人知道才對:“這嫌犯也得有舉報人吧,不知舉報人是誰?”
楊捕頭能從眾多衙役中做到個捕頭,自然也有幾分聰明的,哪那麼容易就被套話去:“少幫主,我知道你家大業大,但民不與官鬥,這事您還是不摻和為好。”
楊捕頭沒讓桑祁繼續說,轉而對林梟道:“林梟,你是要我們押著你走,還是你自己跟我們走。”
林梟始終很平靜,彷彿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容我跟家人說兩句話。”
楊捕頭雖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但林梟這容貌即便是戰場上驍勇善戰的敵人看到都犯怵,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帶了十個人過來,他自然是希望不要硬碰硬,林梟直接跟他走最好:“可以,但只能在這說。”
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林梟眼神堅定,語氣溫柔的對蘇羽道:“別怕,沒事的,我去去就回,相信我。”
林梟又對著桑祁道:“其他事都可以不管,但你必須答應我,護好蘇羽,他才是我的命。”
說完兩句話,林梟就跟著衙役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