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聖誕節,大家也要回家過聖誕,沒有留下吃晚飯就離開了。
吃過晚飯之後,鶴見深雪才在聖誕樹下,和及川徹、及川猛一起拆禮物,拆完又跑到院子裡放煙花,慶祝到晚上十二點才開始收拾房間。
一切歸於沉靜,鶴見深雪和及川徹回到房間。
兩人抱著、躺著聊了一會兒天,及川徹總是三言兩語就能把鶴見深雪逗笑。
直到鶴見深雪忍不住趴在他的胸膛上打哈欠,及川徹伸出拇指抹掉鶴見深雪眼尾,因為睏倦留下的淚水。
“困了?早點睡覺吧。”及川徹摸摸他的腦袋,鶴見深雪卻在對方起身的時候抱住他的腰。
“不想。”
“嗯?”
“害怕。”
及川徹躺回去,抱緊鶴見深雪,“怕什麼?”
鶴見深雪沒好意思說,因為他覺得今天過得太快樂了。
所以怕繁華過後的終將歸於侘寂,怕喧嘩之後獨自承受寂寞,怕一切歡樂終似夢非花。
鶴見深雪沒有講話,他怕及川徹覺得自己太矯情了。
但他就是有這種文人墨客的悲哀。
鶴見深雪伸出手環住及川徹的脖子和他接吻,舌尖糾纏,滾燙的呼吸溶解在一起。
直到鶴見深雪喘息著推開及川徹,別過頭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及川徹正要開口嘲諷鶴見深雪親了這麼久,還是學不會換氣之時——
“阿徹,我們做吧。”
鶴見深雪在黑暗中突然開口,聲音像是雪融化。
及川徹原本埋在鶴見深雪頸窩的臉猛然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鶴見深雪,墨棕色的眼眸裡盛放著慾望。
他張開嘴,又吞嚥了一下,說道:“你……”
“嗯?”從容不迫反而落到了鶴見深雪的臉上。
“你…還小……”及川徹沉默半天才說出來。
“可是我很難受。”鶴見深雪的頭發灑落在榻榻米上,顯得很靡麗,“一想到你會離開,快樂會結束,我心裡就很痛。”
及川徹沉默。
“我不小了。”鶴見深雪俏皮地笑著,“十八歲了。”
“你才18歲,嗯……”及川徹看了眼手錶,低聲斥責道:“25小時08分——就這麼急嗎?”
“你不急嗎?——你抵到我了。”
鶴見深雪露出快活的笑容,嘴唇被親的很紅,說話間看見他純白的牙齒。
鶴見深雪用繾綣的眉眼看著他,“心口不一的人不是我。”
“……”
鶴見深雪伸出手開始解及川徹襯衣的扣子。
房間太小,兩個男高中生躺在裡面顯得很擁擠,熾熱。
窗外雪又在下,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