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麼一想就讓人冷汗涔涔,更何況吳景文總覺得腿邊被什麼東西在蹭。
“……我操!”吳景文猛地將腿一縮,一個後翻“啪”開啟吊燈開關。
“貓——”
只見肥貓輕輕一躍跳上了床,在吳景文小腿邊轉了兩圈,低頭啃起他的腿毛。
吳景文捏著它的大臉盤子把小腿拯救下來,腿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口水印。吳景文再提著它的後頸肉出臥房,直接塞進了貓窩裡。
“吃吃吃!就會吃,除了吃和喵喵叫你還會幹什麼?你怎麼不讓周蒼衡多吃點,作為家庭一份子你不能賣萌了事!這個家裡我只允許你爹賣萌過關,明白?”
這幾天肥貓都由鐘點工喂,多日不見又肥一圈,貓窩快塞滿了。
吳景文拆開貓糧倒了一盆子,又續了杯牛奶。
“大黃。”吳景文順著它油光滑亮的毛,觸感和周蒼衡那頭順滑的黑發差不多,他單手抱起貓,“打個商量,你告訴我周蒼衡到底想幹什麼?我替你養子子孫孫。”
“貓——”
肥貓掙紮了兩下,發現掙脫不了,爪子勾著他的衣服轉而去咬他的紐扣。
吳景文倒頭躺在羊絨地毯上,胸膛趴著只十幾斤重的肥貓,他拍拍它圓潤的屁股把貓趕走,瞬間強大的落差讓他禁不住咳嗽起來。
“你得減肥……”
.
h省擁有許多港口,往來各地通商,人來人去魚龍混雜,私底下做個小交易幾乎無人查得到。
距離港口六公裡外有一小村落,地不平土不實,摩托車駛過濺起塵土飛揚。
周蒼衡被人推醒,費力地抬起眼皮,卻什麼都看不清,等待將近三分鐘後,才從正對眼睛的強光中恢複。
對面是一扇舊款窗戶,糊上了三層廢棄報紙阻礙外界視線。他們在一間寬敞的房間,看著像某種小型倉庫。
肩頭忽然一重,周蒼衡偏過頭,發現302的病人迷糊地眯著眼,身上是一件粗糙寬大的工裝外套,隱隱滲著暗色的血。
“……”
對方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費勁地擺擺手。
“你的傷……”周蒼衡粗略數了數,不算舊傷就有十幾道新傷,新鮮出爐沒兩天,都是刀傷。
周蒼衡看著未被包裹的傷口判定:“手術刀。”
對方舉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咳咳咳……”
“他們沒有替你縫合。”周蒼衡咬緊後槽牙。
“這不重要。”他撐了幾下依舊使不出力,幹脆自暴自棄滾在地上,他忍耐過那陣尖銳的疼痛,看向屈膝坐在牆邊的周蒼衡,“我把那個地方告訴他了。”
周蒼衡很快反應過來“那個地方”是哪兒,他頷首表示知道了。與一溪一團一隊。
“我要趕他走,只能用這個刺激他。”他得意地笑了聲,結果扯動了傷口,只好齜著牙,“可他孃的竟然又返回來捉老子,要是以前……”
他疲憊地闔上眼,呼吸略顯急促。
“叮鈴哐啷”的解鎖聲從門外傳來,二人皆都沉默噤聲,不一會,從外界走進一個高大的男人,面板很白眉宇硬朗。
“怎麼這幅表情?”
周蒼衡閉上眼無視他。
7號站在中央,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掃視,惡劣地勾起笑。
“熟人見面不該互相擁抱鼓勵嗎?”7號話音一轉冷酷地呵斥道,“——1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