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號……7號。”吳景文撐著下巴說, “那群變態都用數字稱呼對方？”
周蒼衡似乎想說什麼, 卻見吳景文陷入沉思。
按照他跟7號交手的幾次情況，對方顯然訓練有素專練殺招。
吳景文：“他們應該屬於打手？”
周蒼衡告訴他：“高層用的是希臘神話名，比如裡村被7號一槍斃命的老頭。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判斷, 他應該是負責製作研究那方面的成員。”
吳景文想起那瘋癲老頭嘴裡蹦出來過的一個詞：“阿斯克勒庇俄斯。”
周蒼衡簡潔道：“醫神。”
吳景文唾棄：“他們真敢當自己是神仙。”
“他們覺得自己的藥物乃至病毒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周蒼衡抽出一張酒精棉片擦手，語氣平平，“可是有些東西不能觸碰，倫理道德是最後的底線。而他們將人命視如浮萍, 是一群反人類的瘋子。”
吳景文感慨：“他們一定很喜歡看生化危機。”
“……他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看電影上。”
被消過毒的手掌有一層淡淡的濕潤感，指關節漂亮凹凸有致, 正從沙發夾縫裡摸出黑色的遙控器, 然後對著電視機按下開關。
吳景文舔了舔唇：“你看電影嗎？”
“……什麼？”周蒼衡被他轉換過快的思維問得一懵。
吳景文蹭到他身邊，手往他□□放, 被周蒼衡拍了出去, 他幹脆往旁邊一撲把周蒼衡壓在沙發上。
吳景文：“哼哼。”
這張沙發給予周蒼衡曖昧而辛酸的記憶, 他款款而談的嘴立馬閉上了。電視上還放著肅穆的新聞, 他們之間的氣氛卻突然冒起了粉紅泡泡。
周蒼衡不適應地偏過頭，無意識地留下一片白嫩的脖頸。
“我還有二十幾根新領帶。”吳景文眨眨眼暗示。
接著他從褲子口袋中掏出藏了許久的小盒子，周蒼衡被盒身幾個大字刺激得微微睜大眼睛，將他那張本身冷清的臉襯託得有些迷茫。
“回來前買了最大號的……你別逃啊！你不喜歡顆粒款嗎？螺旋紋我也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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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完成最後一次巡房, 發病的病人被強打了一針安定，護士臺的值班護士昏昏欲睡強打著精神記錄病例，大門已被關上。
門外松樹葉片晃了晃。
302室外坐著夜間輪班的警察，他搓了搓手後悔穿少了, 來回踱步後側耳聽了會病房門板那頭。
沒鬧沒吵，今天格外安分。
他安心地拿起保溫杯坐在椅子上緊了緊外套。
“……”
男人渙散地直視著天花板，嘴中呢喃著什麼字眼。
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站在床邊，正彎腰一寸寸地檢查他。視窗窗簾被風吹著起伏，夜空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吳景文怎麼會突然來找你？你又怎麼會想起1號？”7號將他從頭到腳搜了一遍，由於病號服寬松且大，搜起來非常輕松，他若有所思，眼神卻毫不掩飾地透露著殺意，“裝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