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瞬間集結完畢,鋪滿地面的材料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等人
全都上車離開後,公司一樓只剩下他們兩人。
吳景文沒有理會電話那頭焦急的“喂喂喂”,直接掐斷了與林
簡的聯絡。
白金站在門口目送警車駛離,一扭頭卻見吳景文消失在原地,
而通向停車場的安全逃生通道門卻在輕微搖擺。
與此同時,白金收到一則簡訊,正巧來自消失不見的吳景文。
吳景文:“辦事去,勿念。”
白金:“……”
大半夜能有什麼事?一查清周何在哪兒就有事!
不要命了!
.
是過於顛簸的起伏將成橙子搖醒,她剛睜開眼,一時半會看不
清眼前,只覺得黑漆漆一片,等適應片刻後才發現她正躺在一輛車的後座上。
整輛車只有她和駕駛員,她身上還蓋著條不太寬的圍巾,一看
是名牌貨——她頂頭大老闆好像曾經戴過。
駕駛員似乎察覺到她醒了,簡短地問了聲:“你叫什麼?”
過往的記憶全湧上來,成橙子警惕地沒有說話,趴在位置在打
量著他,越看越眼熟。
對方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還沒清醒。”
這聲音……耳熟。
成橙子手肘抵著位置默默撐起來,從後視鏡看清駕駛員的臉,
一驚後下意識說出口:“周先生?”
周蒼衡應了聲:“醒了,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一句“周先生”將她的回憶拉回幾個小時前,兩個周何在她面
前,其中一個竟然還有槍,最後那把槍三番五次地對準她的太陽xue。
成橙子打了個寒顫,畏懼地朝車門口縮了縮,耳邊傳來沉鈍的
雨聲,似乎就在耳邊。
周蒼衡把速度維持在五十碼,身前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一輛面
包車。
在漫長的山路上,他們彷彿三隻慢速蝸牛。但沒人敢催周蒼衡,
因為他視力不好,在這種雨天環境下,要是開快沖下山,他們所有人都會因為連環車禍一起昇天。
山邊村落很少,放眼望去沒有一盞燈火,蔓延幾公裡的是高聳威嚴的樹和漫山遍野的黃土石塊。
雨刮器規律地來回擺動,不過一秒時間,視野又被雨水遮蓋,淅淅瀝瀝地布滿車前。半山腰的樹葉隨風雨飄蕩,聲響甚至蓋過雨聲,好像整棵樹都要被風連根拔起,尤為森然可怖。
周蒼衡稍偏過頭:“不舒服?”
她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