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眼的瞬間,章言禮低下頭來,他的吻像狂風驟雨一般,席捲我動蕩不安的心髒。他曾向我的眼睛裡投入一顆種子,現在種子發芽開花結果,昂揚的綠意變成困不住的綠色火焰,想要將他整個人吃掉。
一吻結束。我有一點暈乎乎的,章言禮跨..坐在我的腿上,兩條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地擁抱他,幾乎要將他融進我的身體裡,手指進了一根,因為很緊,我開始投鼠忌器,不敢動彈。
“加。”章言禮咬了一口我的嘴唇。
我硬著頭皮開始加第二根手指。
章言禮落在我後背的手指,在我的後背抓出好幾道印子,我收了手,抱住他,將他塞回到被子裡:“我做不到。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再做下去會傷到你。”
章言禮被被子包裹得很完整,嚴絲合縫。他坐起來,扶額,問我是不是傻。
“我只是不想讓你疼。”我說。
“算了,我懶得說你。”章言禮朝我勾勾手指,“既然不給做.哎,那給親嗎?”
我點頭,湊過去,兩隻手圈住他,呼吸和他的交纏:“給親。”
章言禮的手掌落在我的腦袋上,揉了揉,說:“乖寶寶。”
章言禮在今晚過後,又年長一歲。萬幸在這個一年一度特殊的日子裡,我仍舊陪在他身邊。
聖誕夜下雪,我從身後圈著他,身上披著毛茸茸的毯子,和他一起看著窗外的霓虹和聖誕夜的雪,他困得在我懷裡坐著睡著,像睡得沒有骨頭的小貓。到二十四點時,我叫醒他,告訴他:“章言禮,恭喜你又大了一歲。”
章言禮揉了揉眼睛,說:“你要是敢再在我睡覺的時候叫醒我,我饒不了你。”
他轉身,把我撲倒在床上,窩在我懷裡繼續睡覺。我拿過被子,給他蓋上。房間裡暖氣充足,是溫暖的擁有章言禮的國度。
章言禮的手指在我心髒的地方很輕地點了點,小聲說:“敢半夜吵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撒嬌似的。
“下回不會再吵你。”我承諾。
“撒謊。你哪次說的話算了數?”
“每一次都是真心。”
“說不想上我也是真心?”章言禮似乎跟睡醒了一樣,“你:“是真心的。只要你不喜歡,我可以剋制我的想法。我只會做你喜歡的事情。”
“我們蘑菇這麼好的啊?”
“嗯。只對你這麼好。”
章言禮自嘲地笑了聲。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想法回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轉變態度原諒我接受我,我能夠做的只是接受他給予我的所有。
我的心髒被高高捧起,也曾高高地墜落,我知道失去後的絕望,所以他給我一點甜,那我就都收著。
聖誕夜那晚,章言禮對我說,可以和我試一試。過了幾日,他去金吉寧市出差,連著半個月不回家。每一次影片電話,他要麼在酒店說自己累了要睡覺,要麼是在跟合作方聚餐,說自己忙。
一月中旬,我約了茍全,去郊外的那家馬術俱樂部。章言禮的小馬駒已經可以撒歡地跑了,它很喜歡黏著uu,喜歡在小道上嗅花香。
飼養員告訴我,小馬駒還沒有名字。由於上一回章言禮收了我五萬塊錢,他一直以為小馬駒是我的了,於是讓我給小馬駒起一個名字。我想了想,在他遞過來的登記簿上,寫下了“星星”兩個字。飼養員問我有沒有什麼含義,我說沒有,只是覺得名字好聽。
離開馬場時,茍全告訴我,飼養員不會因為我和章言禮的口頭交易,就把小馬駒記在我的名下。
“他肯把登記簿給你,就說明,這匹馬的所有權已經被章言禮轉到你名下了。專業馬場俱樂部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看紙質憑證,讓你給不屬於你的馬起名字?”茍全分析,“你哥真是個悶騷。”
今日出門好像看了黃歷似的,一直都遇到很好的事情。日子蘸著白糖,在煙火氣息裡發酵出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