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眸色清澈,沒有絲毫嘲笑嫌棄。
錯怪了對方,上官搖光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道歉說出口,倔強的偏過頭,“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喜歡你。”許乘月微弱的聲音充滿著委屈,“沒有……想幹什麼。”
寒風吹過,福利院門前掛著的燈籠瘋狂搖晃。
許乘月縮了縮脖子,如果是以前,弟弟一定會把圍巾給他帶好,會牽著他的手捂暖,還會抱著他壞笑著撓癢癢。
可現在……只剩下了質問、躲避、冷漠。
“我沒有想幹什麼,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我做錯了什麼。”許乘月鼻尖微紅,繼續小聲地問。
眼前的黑發青年眼眶微紅,又長又密的睫毛尖懸掛著一滴淚,下唇咬出一排泛白的月牙印。
又可憐又可恨地問他做錯了什麼。
被這樣看著,上官搖光不自然地退後兩步。
想伸手去擦那眼角滲出的淚,又硬生生逼自己背到身後。
“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
許乘月一愣。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上官搖光是練習生中最晚到來的人。
和他的第一次見面,記憶最深刻的是那雙眼睛,如潭水般靜謐陰冷。
明明和郝運差不多大的年紀,卻一點也不鬧騰,安安靜靜立在一旁。
星探老師牽著他的手,說這是成團隊的替補。
沒有成團的練習生,競爭是非常激烈的。
而這一句替補,讓上官搖光彷彿天生低人一等。
沒有人願意主動和他說話,甚至有意無意的孤立。
正遇許乘月提著零食飲料開門進來犒勞大家,那時的他已經得李安看重,所有人都知道他成團是板上釘釘,見他來了全都擁到他身邊,熱情地說著些阿諛奉承毫無意義的話。
這邊的熱鬧與那邊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
隔著人群,許乘月和上官搖光對視,那就是他們見到的第一面。
“新夥伴麼?”
零食飲料已經被一擁而上的練習生分刮殆盡,許乘月拿著口袋裡最後的一瓶可樂,走到他面前。
“歡迎你。”
上官搖光垂眸接過那瓶冒著水霧的可樂。
夏日的冰凍汽水的清爽,卻抵不過眼前人容貌的清麗。
那也是上官搖光第一次見許乘月,因為一句“替補”,所有練習生,將他呼來喝去,當成助理一樣指揮著做一些雜事,只有許乘月不同,努力的帶他趕上其他人的進度。
他問:“有用嗎?”
年僅十六歲的上官搖光憑著一張臉選了進來,身無長處的他完全比不過已經練習了一段時間能歌善舞的他們,甚至想要放棄,回到福利院,接受自己的命運。
而許乘月說:“只要你想,沒有什麼不可能。”
於是上官搖光從第一次校考裡,突出重圍,拿到了留下的名額,淘汰的人中恰好有曾經看不起他、欺負他的人。
望著那雙不可置信、氣急敗壞的眸子,十分爽快。
那是他頭一次感受到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從那之後,他卻掌握不了自己的目光,無法控制地落在某個人身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同性戀。”
兩人一上一下坐在爬著青苔的石階上,上官搖光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