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卻沒得選,只能困在這場單方面的博弈裡。
那些愛從一開始就裹著算計,附帶著無數條件,讓你愛也不能恨也不能,只能在無盡的自我消耗裡沉默。
許乘月確實麻木過,甚至甚至完全被馴化,妥協覺得——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別掙紮了。
可那時耳邊卻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
“要自由。”
“許乘月,你要自由。”
“所有人,都應該自由。”
……
“路寶玉死亡,南方領地僅剩一人。”
“夜梟死亡,南方領地全軍覆沒。”
機械廣播聲打破混亂思緒,許乘月早料到文靜心和卿紗會贏,只是沒料到夜梟與路寶玉潰敗得如此迅速。
“我們能出去了!”他猛地回過神,慌亂掙開懷裡的溫暖,快步跑到洞口張望,指尖不自然地蹭過褲縫。
伏陽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走神——如果許乘月當年進了b大,他們會不會更早相遇?
差三歲。
卻是……同一屆。
說不定還能同時掛在校草角逐榜上。
伏陽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他和許乘月誰更帥?好像他更帥一點。
許乘月猶豫地回頭,看到一個傻樂的身影。
伏陽瞬間收斂表情,“你能對卿紗下手?”
許乘月:“為什麼不能?”
伏陽也走出洞xue,抬頭望天:“畢竟是……未、婚、妻。”
許乘月扶額:“……饒了我吧,弟弟。”
誰也沒料到當時自己的一句調侃,被伏陽記到了現在。
而其實他根本沒有未婚夫這樣光明正大的身份,他從不叫卿紗“姐姐”,因為卿紗著實不像年長者。
她在專業領域確實發光發亮,但在生活中總是不懂很多東西完全不考慮後果,表面怯懦社恐的少女實則比誰都離經叛道。
就像她說完“所有人都要自由後”,帶著他離家出走,流落街頭。
那個時候……正值高考的前三天。
“你覺得高考更重要?”
被規訓良好的少年點了點頭。
“狗屁。”她叉腰大罵,“和我一起喊——統統都是狗屁!”
於是,許乘月呆呆的和她一起喊了一下午,然後……就該面對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