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蜷縮著的他從搖晃的地面上掙紮醒來。
起身喝了點水,德老大本想再繼續睡,可閉上眼怎麼也睡不著。
在屋內走了幾圈,他看向門口。
之前保潔阿姨來收拾食盆時並沒有鎖門。
走廊跟房間一樣沒有燈,但狗的夜視能力足夠輔助他輕車熟路找到只去過一次的隔離室。
漆黑的隔離室裡靜悄悄,那個好看的獸醫姐姐應該沒在。
扒窗站起來的德老大尋找了一圈,看到了蜷縮在角落的黑影。
像是感應到了自己的到來,黑影忽地直起身子,緊接著快速走到窗邊。
“你怎麼來了。”
德老大:“嗯,就是…那什麼有點睡不著,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米那米:“為什麼睡不著,是又做噩夢了還是換新環境不適應。”
德老大:“挺適應的…”
這裡什麼都好,床軟,夥食好。送飯的哥哥、清掃的阿姨,大家都很熱情。
走廊裡連月光都沒有,隔著玻璃米那米有些看不清德老大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孤獨。
心理醫生夜班出診,米那米:“要和我聊一會兒嗎?”
德老大:“嗯。”
米那米:“你這樣站著不方便,我們去那邊說。”
隔離室的門雖然在王獸醫離開時反鎖了,但留著通風的門縫足夠讓兩只狗貼著交談。
怕吵醒到其他狗,他們壓低聲音。
米那米:“老範工作忙,並不是忽略你。”
德老大:“範院長人很好,怕我腿不方便,特意帶我搭電梯。”
米那米:“也許是他自己懶呢,一層樓都懶得上。”
“哈哈哈。”德老大不敢笑太大聲。
聽到對方笑了,米那米才稍微鬆了口氣。
溫兔歲來彙報情況時,說德老大沒有跟大家玩,也沒有選擇一起去吃飯而是獨自垂著尾巴回了房間。
“晚飯合口味嗎,我們食堂吃燉菜比較少。”
隱瞞掉自己把那些藥丸藏起來這件事,德老大:“窩窩頭挺好吃的,如果沒放西蘭花就好了。”
“我還吃了一個大蘋果,一整個。”
米那米嗅了嗅:“你竟然有一整個大蘋果,我今天怎麼只有四分之一。”
德老大連忙說:“因為你還沒徹底康複,其實那個蘋果也不是很甜,挺酸的。”
倆狗圍繞著到底是脆蘋果好吃還是面蘋果好吃討論了一會兒,米那米又問:“安撫中心裡的同事你見過了?”
德老大:“嗯,溫兔歲帶我去操場見了幾個。”
將自己跟焦糖和羊咩咩道歉告訴給米那米,德老大:“說起來有個叫邪惡搖粒絨的家夥怪怪的。”
“邪惡搖粒絨?”米那米:“什麼邪惡搖粒絨?”
德老大:“是一隻灰色泰迪,自稱邪惡搖粒絨。”
“……”米那米:“中心只有一隻灰色泰迪,她叫芝麻團。”
德老大把被芝麻團狗狗祟祟威脅跟蹤的事說了一遍。
“對了,她的嗓子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