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附近住的小兒,年幼時父母雙亡,他到處做工過活。聽說在書院讀過幾年書,可惜後面荒廢了。他收養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住在街後廢棄的宅子裡,雖然有時賒賬,我看他可憐,就應允了。”掌櫃對韓緹解釋道。
韓緹一聽,動了惻隱之心,帶著採茶去街後一探究竟。
那宅子還真是廢棄的,門前長著雜草,門扇也破落不堪。二人推開門,院子裡的雜草被清理乾淨了,可是看著還是毫無人氣。一個小孩從一間房裡跑出來,看著她們。
他穿的衣服雖然補丁滿滿卻乾淨,看得出來那個少年是很用心在養他。“你們是誰?”小孩警惕地看著她們,從他身後探出幾顆小腦袋,都好奇地看著她們的穿著打扮。
少年聽到聲音從房裡出來,看見是韓緹二人,連忙對小傢伙們說:“這是客人,你們先進去。”孩子們這才一個接一個走回房子裡。
少年有些羞澀地對韓緹說:“夫人也看到了,屋內環境骯髒,怕夫人進去髒了衣裙,所以沒有招待您,還請見諒。”
“沒關係。我能進去看看嗎?”韓緹向屋裡張望,少年雖然有點疑惑,還是請她們進去了。
這宅子是之前有戶人家搬遷之後留下來的,因為去了別的地方,所以沒有變賣,這裡位置也很偏,所以少年就打掃乾淨兩間房,住下了。
因著院子大,少年沒時間打掃,冬天也沒有多餘的錢購買炭火,四五個小孩子擠在一起住。
“夫人,沒什麼招待的,只有這白粥了。”少年還是一副窘迫的樣子,韓緹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出門前吃過早飯,你們吃吧。”
孩子們擠在一個八仙桌前,安靜地喝粥。
“夫人,他們好可憐。”採茶悄聲說道。韓緹看了採茶一眼,發現她的眼眶都紅了,於是給採茶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樣吧,採茶,出門前我們帶了多少錢?”
少年聽到這話,“騰”地站起來,“夫人不必了,我在外幹活足夠我們吃飽肚子了。”
“可是冬天呢?冷天只填飽肚子怎麼夠。你們有足夠的炭火過冬嗎?”沒等韓緹開口,採茶瞪著眼睛說道。
韓緹從採茶手裡接過兩錠銀子,她對這種貨幣的概念不大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往桌子上一放:“我們就帶了這些,也不知道夠不夠,你們先用著,不夠的話到米鋪去支,我會和掌櫃打招呼的。”
少年又跪下,滿臉通紅地磕頭:“夫人的恩德我們感激不盡。”
孩子們見少年這樣,都放下碗跪倒地上,慌的韓緹和採茶一個一個扶起來。
“沒事的,一點小錢而已,不用這樣。”韓緹看著少年,“你若是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就經常去米店幫幫掌櫃,就當是報恩了。”
她環顧四周,房子不是很舊,還算牢固,條件也不是特別差。心下便有了打算。“可以參觀一下這個宅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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