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民可以確定是人,但他們又是如何躲避邪靈的?
僅僅只是晚上不出門,就能做到邪靈不害人?
這種邏輯明顯有問題,邪靈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主。
他目前碰見的所有邪靈,都無法去正常溝通。
就算是黃花寺中的邪靈,也僅僅只是按照過往在行事而已,並非本身有神智存在。
這就說明,邪靈是一種無法溝通的存在,也就不存在什麼可以被供奉之類的事。
但是。
山鬼村的村民,卻在如此多的邪靈中,生存長達數百年的時間,多少有點不可思議。
想到這。
腳下的步伐一頓,身子一拐,朝著街邊的房屋走去。
想要弄清楚這件事,他必須要使用非常手段。
不然,這種事一旦在世間廣泛傳播開來,不知多少人會走入邪道,只為苟且偷生。
到了那時候,這個世界的覆滅,恐怕也要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淪為邪靈的狩獵場。
這一刻。
心思變的沉重起來,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千斤巨石。
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相比較整個人間來說,就算死上那麼一些人,想來也是值得的,畢竟覆巢之下無完卵。
而他的這種做法,肯定無法被所有人理解,但大義面前無親情,更遑論是其他人呢。
就如贏夏的時候一樣,想要獲取長久的和平,必須要經歷短暫的陣痛,才能享受和平生活。
為了不讓人世間沉淪,他也只好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
念之於此。
看著眼前漆黑的屋子,姜尚伸手一扒拉,頓時將整個房門卸了下來,露出黑洞洞的室內。
凹凸不平的黃土地面上,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邊則是三張瘸了腿的木板凳。
長年累月的使用下,這桌子的四面邊角處油光鋥亮,坐了一層厚厚的棕黑色包漿。
牆壁上則是掛著苞米,辣椒之類的農作物,一切都顯得平淡無奇,一副尋常百姓家。
不過。
一張貼在牆壁上的畫像,讓姜尚打量的目光一頓,邁過門檻,徑直來到畫像跟前站定。
粗糙而又泛黃的紙張上,一個身穿青色道袍,面色祥和,手握拂塵的道門神官,躍然紙上。
但是。
如果這神像如此也就罷了,此地屬於青山城地界,供奉道門畫像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這青袍神官三頭六臂,眉心更有天眼開啟,整個人在安詳中帶著一股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