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順抱著桃溪落在了陽臺上,發現陽臺上的門是從裡面反鎖的。
“大哥,這怎麼……”桃溪的“辦”字還沒說出口,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門栓的卡扣朝裡飛了出去。
“好吧,當我沒說。”桃溪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二人沒有敢開燈,苟順開啟了手機上的手電筒。
宿舍內有四張床,分兩邊擺開,每邊兩張,床的上層是睡覺的,下層是一張書桌。
“這張是我的床。”桃溪指了指左邊靠近陽臺的一張,然後又指了指右邊的那張,說道:“這是安然的。”
苟順聽罷,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安然的床,可能是由於放假的原因,安然的被褥被整整齊齊的捲成了一團,擺放在床頭。
下面的書桌上擺著幾本書,還有一盞橘黃色的檯燈,藉著手電筒的燈光,苟順看到書桌正前方的牆上貼著一張紙,紙上用彩色的筆寫著幾個藝術字“看慣桃花十里,不及見君一笑。”
忽然,苟順想起了安然微訊裡發的那句話,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笑,難道自己對她笑一笑就真的能勝過花開十里嗎?
可即便是這樣,苟順覺得還是不能對安然笑,因為他怕自己一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感情,然後前功盡棄。
“大哥,發什麼呆呢?”桃溪看著有些愣神兒的苟順說道。
“哦,沒事,沒事。”苟順連忙說道。
“那你就睡安然的床吧,我們宿舍的另外兩個人有點兒八婆,平時動一下她們的東西就會嘰嘰歪歪沒完沒了,要是等她們來了發現床被動過,還不知道要咋鬧呢。”
“可是,可是……”苟順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什麼啊可是,安然又不會嫌棄你,你還婆婆媽媽的。”桃溪說著,爬到了安然的床上,把被褥鋪好後,又爬下來說道:“好了,折騰了這麼久都沒睡,一定很累吧,快上去睡覺吧。”
苟順聽罷,還是不好意思上去,於是便把桌子下面的椅子拉出來坐著。
“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嘛,我不管你我,我是困得不行了,先睡了,晚安。”桃溪說著,已經鋪好了自己的被褥,躺下了。
苟順關掉了手機的手電筒,靜靜的坐在黑暗中,夜已經很靜了,他坐在安然的椅子上,腦海中浮現出安然平時生活在這裡的畫面,她在這裡學習,在這裡休息,想著想著,苟順彷彿感受到,滿屋子都瀰漫著安然的味道。
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苟順決定去睡覺,可是躺在安然躺過的地方,苟順似乎更加身心不寧了。
苟順靜靜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苟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一縷陽光正從窗戶裡偷偷的鑽了進來,打在了他的臉上。
苟順從床上爬了起來,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伸了個懶腰。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物品佈置的也有些熟悉。
就在苟順有些納悶兒的時候,一個人走了出來,只見那人穿著一身潔白的睡衣,留著一頭精幹的短髮,眼睛已經笑成了兩道月牙兒。
沒錯,正是安然。
“老公,你醒啦!”安然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前,爬到苟順的身上,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一瞬間,苟順立刻想起來了,這裡是他跟安然結婚後住的地方,是他們曾經的家。
不對,不對,這不是真的,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安然的宿舍,安然應該回家了,這是夢,想到這裡,苟順伸手想要推開身上的安然,可是,安然忽然幻化成一團白霧消散了。
周圍的一切都消散了,變成了一片漆黑,苟順覺得他已經醒了,他想坐起來,可是使了很大的力氣後,身體卻一動也不能動,好像是被牢牢的固定在了床上,苟順又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的。
苟順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控制了一樣,心頭湧起一種深深的無助,他下意識的想要大吼一聲,可是,他使出了很大的力氣,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又試了幾次,發現依舊失聲,他好像是突然變成了啞巴。
身體不受控制,還發不出任何聲音,苟順越想越急,越想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