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順從上往下看去,發現前面不遠處的地上,很多紅色的蠟燭擺著一個大大的心,心裡面擺滿了玫瑰花,圍觀的不少人手裡,還拿著氫氣球,跟夢裡的情景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上一次他躲到了一個陰暗處,這一次,他躲到了樹上。
在心形的正前方,有個穿著乾淨利落,長相白淨,連頭髮都打理的紋絲不亂的男子,正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單膝跪地,看著安然。
沒錯,他就是鄭昊明。
“安然,雖然你上次拒絕了我的表白,但是你拒絕不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我願意用我的餘生,去珍惜你,去守護你,做我女朋友吧,安然,我喜歡你!”鄭昊明大聲喊完,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安然。
連臺詞都跟夢裡的一模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苟順覺得這些話從鄭昊明嘴裡說出來有點兒噁心。
等鄭昊明說完,圍觀的人群也開始起鬨的大聲喊道:“在一起,在一起!”
只見安然面無表情的看著鄭昊明,說道:“鄭昊明,我謝謝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向我表白,可是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呢?”
只見鄭昊明想了想說道:“我喜歡你的容顏,也喜歡你的心靈,我喜歡你的一顰一笑,也喜歡你的一舉一動,我喜歡你我可以看到的一切,我更喜歡你我能想到的一切,我對你的喜歡,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你說的這些很好聽,但是我跟你並不是一路人,我好像也不喜歡你,你以後真的不用跟我表白了,你還是起來吧,地上挺涼的。”安然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鄭昊明堅決的說道。
“行,你願意跪著就跪著吧,我可沒時間陪你。”安然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忽然,圍觀的人群將圈子再次圍了起來,開始起鬨的喊著:“答應他,答應他。”
安然被那群人圍著,一時竟然無法脫身。
苟順在大樹杈上看的十分焦急,他只希望那幾個治安員可以快點兒過來,如果他們再不過來,自己就要出手了。
忽然,苟順看到幾個保衛處的治安員朝那邊走了過去。
“弄啥嘞?恁們這是弄啥嘞?”帶頭的一個治安大叔一邊說著,一邊扒開了人群,走了進去。
安然見狀,躲到了治安大叔的身後。
“嚯,好傢伙,恁們搞這麼多蠟燭,是要自焚哩不成?咋還有花兒,不過這花兒不對吧,恁怎麼的也得弄點菊花,白的黃的那樣才夠氣氛嘛。”那大叔看著地上的蠟燭和花兒說道。
“大叔,你這就不懂了,人家表白呢,你懂啥!”忽然有個圍觀的人喊道。
那大叔聽罷,把目光轉向說話的人,笑著說道:“嚯,還俺懂啥?難道恁們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懂啦?想當年俺看上你大嬸兒的時候,鑽到她家玉米地裡,給她家掰了三天玉米,後來她就成了俺媳婦兒,你們這些年輕人,竟會整些虛的,一點兒用都沒。”
“大叔,你們那是什麼年代,那一套早就過時了。”那人不服氣的說道。
“小夥子,務實的事情,啥時候都不過時,但是恁們這些花裡胡哨的,才是屁用沒有。咋?還有氫氣球兒?恁們上學都上到鼻子裡了嗎?不知道氫氣遇火會爆炸?這麼多蠟燭,恁們是想上天吶?”大叔說著,奪過那人手裡的氫氣球,手一鬆,便放飛了。
其他的治安員見狀,也奪過其他的氫氣球,放飛了。
“行啦,行啦,都散了吧,恁們爹孃把恁們送到這裡,是讓恁們讀書的,將來做個有用的人,不是讓恁們搞這些沒用的玩意兒的,恁們這樣糟蹋爹孃的錢,不痛心嗎?”大叔說著,一腳將腳邊的蠟燭踩滅了。
“這花還要不,要的話趕快拿上,不要的話,俺就扔垃圾堆了。”
苟順聽著治安大叔似曾相識的臺詞,估摸著鄭昊明的表白也應該像夢裡一樣泡湯了,然而,事實好像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