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月陽你在靜心寺內多少年了?”
“師父,月陽五歲便來到靜心寺了,如今我十九,已然在寺內待了足有十四年了。”柳月陽耐心回答徐正陽的問題。
“你可否想起過你父母?”徐正陽笑眯眯道。
徐正陽這麼一問徹底將柳月陽問住了,他自五歲便和家人分別來到了靜心寺內,如今時間一晃十四年光陰過去了,柳月陽這期間也曾對自己的父母感到好奇,但他從不曾對自己的家人產生過一點兒思念之情。
畢竟那時的柳月陽太小了,小到記不清父母的容顏和聲音。
“是師父沒能顧慮到你的感受……”徐正陽長嘆了口氣,“前不久有柳家人傳書給我,書信上說,柳父命不久矣,想要見自己的獨子一面。”
柳月陽怔在原地沉默不語,他不知該如何回應徐正陽,他已然有十四年未曾回過那所謂的柳府了,他不確定自己面對柳父柳母時會不會流露出生疏感。
“師父,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傻孩子,你不必需要知道怎麼去做,現在僅僅是一個命不久矣的父親想要見到自己的生子一面,而你現在也不再是什麼靜心寺大弟子的身份,你只把自己作為一個要盡孝的好孩兒便是了。”徐正陽循循善誘道。在柳月陽感到迷茫和疑惑時,徐正陽身為一個師父能為徒弟解答疑惑,這便是他的職責所在了。
柳月陽聽完徐正陽的話後若有所思,最終他還是決定回到建安城內的柳府看柳父柳母一面,畢竟若不是這二人,前魔界魔尊卯月也不會以柳月陽的身份再次回到三界之中。
徐正陽笑著點點頭,囑咐柳月陽做些準備再在明天下山吧。
柳月陽出了徐正陽的禪房後便又被一眾弟子圍住了,他們一遍又一遍的與柳月陽寒暄,可是柳月陽現在百感交集,只能乾笑著面對一張張稚嫩的臉。
師弟們也都察覺到了師兄的情緒不對勁,便想到柳月陽是剛從師父禪房內出來的,料想平日裡對師兄本就異常嚴厲的徐正陽又指責了柳月陽的不是。師弟們善解人意,又關心了兩句柳月陽後便一擁而散各自去練功了。
柳月陽拖沓著步伐回到自己的臥房,坐在床上,他覺得渾身都疲倦極了,彷彿一閤眼就能睡著的那種乏累,可是柳月陽卻睡不著,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被懷裡的青燈硌到了。
如若不是青燈硌到了柳月陽,柳月陽怕是已然忘記了懷裡青燈的存在了。
青燈這一硌使柳月陽清醒了過來,他從懷中取出青燈擱置在面前,他側著身子看著面前的青燈,一時百感交集。
“靡音啊靡音,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柳月陽把青燈當做了傾訴的物件,不需要青燈能對他的話做出回應,柳月陽只要自己想著面前是靡音正雙手託臉聚精會神地盯著他,聽他講述自己的不愉快。
“笨蛋!”
柳月陽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不真實的叫罵聲,柳月陽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確定自己並沒有幻聽之後柳月陽才又將視線放在了青燈上。
“靡,靡音?”柳月陽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