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陽聽老和尚的話乖乖喝下了那杯白水。
老和尚笑眯眯地問:“你可喝出什麼味道來了?”
柳月陽仰起頭看天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對老和尚說:“好像有些酸澀。”
靡音聽後驚奇得瞪圓了眼睛,“不對啊,我喝的白水明明沒有味道。”
靡音說著就要伸手去奪柳月陽喝剩下的那半杯水,柳月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靡音鑽了空子。靡音搶過柳月陽的那杯水,二話不說噸噸噸喝下肚,喝完了卻白著眼看柳月陽和老和尚二人。
“嘖,你們真不愧是一對騙子師徒。喝白水一個喝得津津有味,一個竟還喝出了酸澀。”靡音實在想不通一杯白水竟然還能喝出不同其他且不相同的滋味來。
而這對騙子師徒此時沒有理會靡音,靡音注意到這對師徒大眼瞪小眼對視了良久,而後柳月陽突然瞪大了雙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老和尚看著徒弟的反應也是樂呵呵的。
“謝師父指點迷津!”柳月陽感激地給老和尚鞠躬作揖。
靡音全程仿若一個不存在的旁觀者,他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和尚在他面前打啞謎,簡直是一頭霧水。
老和尚突然把目光轉向靡音,笑吟吟地對他說:“小友,老僧有話要單獨與徒兒講。”
靡音看了柳月陽一眼,柳月陽正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靡音只得識相地離開了。
靡音離開後,老和尚即刻收起了慈祥的笑模樣,對柳月陽嚴肅道:“你可知錯!”
柳月陽心知肚明師父指的是祭出魔劍一事,自幼在老和尚的教導下,柳月陽從來不會去對自己犯得錯誤遮遮掩掩。
柳月陽抬頭望著師父的眼睛,坦然承認:“徒兒知錯,徒兒不該祭出魔劍。”
老和尚聽了柳月陽的話,嚴肅的樣子再也繃不住了,他和藹了起來,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濁氣:“老僧知道你是救人心切。但你也該知道祭出魔劍的後果。”
“徒兒一直謹記。”
“那你又是為何?”
“師父方才讓我喝了白水,是酸澀的,所以徒兒這一生註定聚少離多,道路坎坷。至於靡音……”柳月陽說到靡音時,突然不再說下去了。
“前因後果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老僧從來都只是一個旁觀者。原諒師父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這麼早讓你知道了這些。”老和尚說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他揹著手,一步一步緩緩離開了涼亭,直到老和尚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柳月陽卻還能聽到那一聲悠長的輕嘆。
柳月陽獨自站在涼亭裡喃喃自語:“師父,嘆氣多了不好。”
之後靡音一連半月都沒有看見過柳月陽的身影。靡音想怕是再也見不到了,他在靜心寺待了這麼許久,也該回去自己原來的歸處了。
靡音臨走的一天一口氣吃了兩桶齋飯,老和尚不禁有些肉疼,這麼些齋飯本來是夠靜心寺內小僧們吃個兩天的。
靡音吃完齋飯一抹嘴,也不去問老和尚柳月陽的去處,只拿了一面從當初從柳月陽身上掏來的小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