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本奈特。”
雷曼看著出現在通訊器螢幕上的梟雄,腦子裡的記憶瞬間回溯到多年前,在貝卡羅上那個給他以一種奇怪印象的男人第37章),現在他終於知道當年那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感情當年那個男人居然就是明斯克大帝。
雷曼不禁感到一種荒誕的感覺從心底湧出,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經意之間接觸了這個宇宙中如此重要的人物,但是自己卻不為所知,當年其實澤拉圖和那麼多暗黑聖堂武士就在旁邊,只要對當年的大帝稍微施加一些精神技巧,或許,現在他也不會這麼被動。
但是,時間沒有如果,歷史也沒有從來,或許在某個平行宇宙事情是不一樣的,但是現在他只能面對選擇的結果開始解決問題。
雷曼仔細打量著這位已經和當年看起來很不一樣的梟雄,歲月和時光顯然對明斯克並不仁慈,這位克哈梟雄已經看起來蒼老的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很多了,背後是雷曼透過“cg”熟悉的明斯克的那種裝飾風格奢華的佈置,一個老式的留聲機,寬大的椅子,小桌子,桌子上擺好的棋盤,白蘭地和雪茄。
這個男人臉上充滿了高傲,自信的神情,雷曼不知道那是作為一個統治者必須保持的面具,還是真的對方就是這麼自信。
從雷曼所知曉的明斯克的行動上來看,對方無疑是自信的,明斯克在克普魯星區的大洗牌中扮演了兇手和驗屍官兩個角色,他一手殺死了特侖人類的聯邦,結果行兇的指紋到處都是,但是他卻無所畏懼,因為他自己就是驗屍官,在那之後,他雄心勃勃的建設自己的帝國,以自己的方式向普羅託斯和異蟲宣戰。
但是實際上,從一個近乎於上帝視野的角度去看問題的雷曼知道,明斯克自以為能控制局勢的想法不過是一種幻覺罷了,他不過是艾蒙宏大的棋局中的一張多米諾骨牌罷了,艾蒙一彈指頭,這些多米諾骨牌就一張一張的被推到,從瑪薩拉開始,倒向塔桑尼斯,一張一張的倒下去,一直到一個明斯克根本無法控制的情況。
明斯克那些混合體實驗和小王子日後對於納魯德的信任,都是最好的證明。
雷曼覺得他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他能弄死明斯克還不用承擔後果,他一定這麼幹了,不是因為別的,不是因為明斯克是個惡棍,不是因為他對凱瑞甘如何如何,雷曼覺得自己沒有那麼虛偽,他無法站在正義的角度上去審判明斯克,如果他會毀滅明斯克,那麼只有一個原因明斯克知道的太少了,這位梟雄的視野太窄,但是個人意志又太強。
這往往是災難的開端。
但是毀掉明斯克,又能怎麼樣呢,那些塔桑尼斯上的老家族odfaiies)和其他企業還有更多靠吸人民的血而富的令人作嘔的財團所控制的聯邦,真的能夠接下來的混亂中發揮任何作用麼?
不,他們發揮不了任何作用,特侖聯邦的本質,得益於以前接受的教育,雷曼看得很清楚是資本,而資本在這種時候只會愚蠢但是瘋狂的面對混亂中的利益而大聲吵嚷著說【我也要我的那一份!】
所以必須要走一份經過仔細安排,但是依然危險的棋雷曼這樣想著,看向明斯克。
而在雷曼喊出那聲【傑森本奈特】的時候,阿克圖拉斯明斯克也陷入了短暫的恍惚,他的記憶同樣被拉回了幾年前刻骨銘心的貝卡羅冒險,那次冒險是他平靜生活最後的波瀾壯闊,也是他顛簸的人生的開始。
以那次事件作為分水嶺,在那事件之前,他是一個對外星種族一無所知,在家族蒙陰下接受庇護的軍人和企業家;在那次事件之後,他是看清了周圍的世界,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和星球的孤狼。
歲月如同刻刀一樣在他的身上刻下印記,讓他的心從一顆有血有肉的狀態變成了在任何刺傷和重壓之下都不會有事的橡皮球,真是漫長的歲月…….
可是看看對面那個當年給自己開啟新世界大門的傢伙,這麼幾年了,面容居然看起來和當年沒有絲毫的區別,好像時光對他不起作用一樣明斯克不禁想起當年對方變身成為黑色的巨龍屠殺那些恐怖的異蟲的樣子,心想難道除了那恐怖的戰鬥力,對方還是不老不死的麼?
而且他自己都快不記得當年自己給自己弄了個啥胡謅八扯的假名了,只不過是從那些老家族中跟自己家曾經關係不錯的本奈特家拿了個姓氏隨便安上一個名字罷了,但是對方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記得,這是應該感嘆對方記憶力好,還是應該覺得自己是個名人?
不過這傢伙的風格似乎這些年也沒怎麼變明斯克打量著雷曼傳來的畫面裡的景象想到,還是很簡樸,桌子,床,會客的椅子,沒了,沒有裝飾,沒有奢侈,是一間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威儀,就如同當年在貝卡羅上見到的對方穿的如同乞丐一樣破的時候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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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量卻似乎對於物質上的享受沒有任何追求,這在阿克圖拉斯看來是不正常的,在他看來,一個領袖如果不活的比下屬要更好些,那麼如何吸引他的下屬為了他而賣命,對方這次一口氣帶了6條戰列巡洋艦而來,難道說他背後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
不過不管怎麼樣,長久以來的追逐,今天就到盡頭了明斯克激動的想到,多年前就開始的佈局終於讓他抓住了一章針對這個人或者其他什麼生物的王牌,這個生物和他背後的力量,加上他這麼多年針對那些蟲子和那些高科技外星人做的準備,明斯克對於在接下來的混亂中成為救世主並且推翻聯邦的統治就更加有信心了。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互相打量了對方一陣子,各自打好了算盤,然後明斯克開口了:
“雷蒙德雷諾,我很榮幸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假名,我很榮幸也很抱歉。”
“嗯,克哈的人在當時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雷曼小心的斟酌著詞彙,他沒有說【克哈領袖之子】以免刺激明斯克,“阿克圖拉斯明斯克會用假名,那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
“哈,理解萬歲,”阿克圖拉斯笑著端起白蘭地抿了一口,等待辛辣的感覺消失以後他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看著雷曼,眼中的光芒從之前的柔和變得凌厲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在這麼多年後回來了,你的那些外星人朋友已經開始將人類的星球當成玻璃球燒了,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雷曼一聽到這句話,就知道老明斯克此時此刻,因為過度自信,又翻了個錯誤,他因為在多年前見過奈拉奇姆的飛船,所以把風格有些相似的艾爾普羅託斯的飛船和奈拉奇姆當成一夥的了,畢竟這倆有的時候真的就是發出來的光的顏色有些不同,就算有什麼結構性區別,在人類眼裡,也不是太容易分的出來的。
那麼,要告訴明斯克這其中具體和細節的分別麼?當然不,不過不是因為雷曼討厭明斯克,而是因為雷曼不確定因為他的一系列活動,有沒有讓艾蒙的爪牙有些什麼提前的行動,他不大想因為把有些情報交給明斯克以後來個一瀉千里,最後跑到艾蒙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