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的夜瀾傾正在給安安檢查腿,劉梅花在一旁看著,拳頭又硬了。
“小夜,對不起,是嬸不好,不該相信她那鬼話,你說我只想到了她會騙我,沒想到她一個當孃的人,會對孩子下手。”
她心裡自責極了。
夜瀾傾其實心裡是很不樂意的,可到底是她自己大意了,安安從出生,這是第一次假手於人,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嬸,你別一直道歉了,快坐坐,剛才讓你嚇死了。”
‘沒事’這兩個字她說不出口,但又不能真的去怪人家,只能用轉移話題的話術。
“唉,是我太糊塗了。”
“你說她咋就那麼黑心,自己也有孩子……”
“委屈安安了,你瞅瞅那腿……”
“心疼死劉奶奶了……”
劉梅花過度自責,坐在炕沿上時不時抹眼淚。
夜瀾傾索性不接話了,給安安穿好衣服,讓他自己玩。
小傢伙也已經不哭,自己在炕上玩木頭積木,可能是疼,時不時就撕一下褲子。
送殯結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老封頭也算是入土為安了。
原本是該請抬棺的老少爺們吃頓飯的,但封家的情況就是自家將將夠吃。
索性就這麼算了,甚至抬棺的老爺們連根菸都沒混上。
不過封家院子裡還是很熱鬧,都在講咕張小丹擰人孩子的事情。
封北大伯母,掐著腰的跳腳罵,罵她丟人,一直吵吵著要封南出來就休了她。
封北跟他大爺和叔說了一聲,便回了小院。
“你回來了?”
“都完事了?”
夜瀾傾和劉梅花看到封北進屋,同時問出聲。
“嬸,嗯,完事了。”
封北說罷將視線落在兒子身上:“安安咋樣?”
“腿這麼大一塊青紫,她一點都沒控制力道。”
“探探,探探,打~”
安安見爸爸回來,又聽到媽媽說的話,機靈的知道這是在說自己的腿,於是就放下手裡的玩具,指著腿讓爸爸看看。
夜瀾傾心底的陰霾被兒子的舉動逗得瞬間消散不少。
劉梅花也跟著樂,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封北看過安安的腿,心都揪做了一團。
幾人又聊了一會,劉梅花提出要走。
“我得走了,你倆晚上早點鎖門早點休息。”
她思來想去的還是委婉說了一句,主要是怕封東來借錢。
畢竟買棺材的錢都是挨家挨戶借的。
封家現在日子十分難,見封北兩口子過的這麼好,難免會打些歪主意。
“嬸,明天我再去看你和叔,你把春草也喊回來,我們見一面。”
夜瀾傾答應要送春草結婚禮物的,結果夏天時沒回來。
“妥了,你回去吧。”
送走劉梅花,夜瀾傾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