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四濺,獨留下一個深坑。
幾人繼續前進,黃袍男子身體顫抖,他有些期待前方的東西了。魔劍高高舉起,便欲將前方巨風湮滅。
“你們不能。”
嘶啞聲響起,這一次更加低微。彷彿扯動了喉嚨上的肉,他不得不分三次吼出。
這一次,所有人都呆住了。
幾位金丹修士身子一顫,他們停住了腳步。
“要想毀滅我的家,你們先殺我,先殺我。”
似乎已經是迴光返照,癲狂的聲音逐漸變得高昂。
“真的,先殺我吧,我不忍心看著他毀滅在我面前啊。”
癲狂的聲音逐漸變得悲切,淒涼。彷彿一個將要失去母親的孩童,他懼怕,他無助,只能無力的嘶吼。
幾人感覺胸口被重重的敲擊,但瞬間身體一股寒意飆升。他們並不能理解無名話語中透露出的情感,但這股堅韌讓他們心驚。若是此子不死,將來必定成就驚人。
遠處。
近三百流民震撼。
那個少年,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他宛如不知疼痛的器物。
究竟前方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如此守護啊。難道還能比命重要不成。一些人眼神溼潤,他們的胸口微微起伏。
“怎麼,你們這些賤民,還為一個魔頭心疼啊。”
馬車上的胖男人嗤笑的掃向眾人。
“心疼?不如心疼下你們自己。”
周圍的人雙手握緊,眼中充斥著怒意。
這個可惡的叛徒,竟敢出現在他們面前。一些氣性大的修士便要出手,可當感知到胖男人前面的馬伕修為後,動作不由得一滯。
築基期後期大高手。
周圍沒幾個人敢招惹。
“哼。”
胖男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輕蔑的掃向周圍的人。
“你看看你們的樣子,就像一條條流浪的野狗一樣,五十年了,可有人管過你們。”
不少人怒目而視,幾個人聯合著便要衝上前。可當聽到後面半句後,他們不由得神色悲涼,紛紛低下了頭。
五十年了。
神州早已忘了他們,就連北疆這塊地方也早已不屬於他們了。他們飄蕩在這個地方,宛如孤魂野鬼。他們早就知道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但他們仍抱有一絲幻想,或許神州會天降奇兵,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但殘忍的現實一次次衝擊他們,他們等來的只有孤寂,只有異族那一次次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