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夾雜著一股死亡之氣遊離在風虞的各個街道。
“嗯?”
如同鬼魅一般走在空曠街道上的陸芊蔚突然輕嗯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紅唇親親開啟,眸子裡充滿了疑惑,似乎有些不解。
“看來我要收回剛才的話了。”
清冷的聲音在黑夜裡異常的清脆。
龍族,狐族,鳳族盤踞在長生海,恐怕這樣的規則也是他們定製的,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定的,這樣血腥殘暴的規則適合他們每一個種族。
不過,陸芊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龍族向來高傲,鳳族自持矜貴,狐族是最狡詐,最會算計的那一個。
明契宴心有餘悸的站在客棧的前廳,他的身子已經軟了,若不是還有著一絲顏面的顧慮,恐怕他已經癱坐在地上了。
明窈淑看著冷汗直流的父親,心裡也是一陣後怕,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淋淋。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四具屍體,三男一女,正是跟隨明契宴前來的幾人。
此刻這三男一女的脖頸上都有一條血淋淋的血痕,他們的雙眸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明契宴後悔了,他根本就不應該留在這裡,雲吐珠又怎麼樣?能和他的性命相提並論嗎?
“你們,安息吧。”
明窈淑強撐著身體走到三男一女的面前,用手輕輕的撫過他們的雙眸,眼睛裡是一片淒涼。
長生海有著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做完這一切,明窈淑回到剛才的位置,將久久不語的明契宴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在他旁邊尋了個位置也坐了下來。
“父親,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這裡吧,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他們既然沒有傷害我們,那我們就可以安全的離開。”
心中雖然還是後怕不已,明窈淑也耐著性子勸慰明契宴。
“呵。”
陸芊蔚剛走到客棧門口就聽到明窈淑這樣幼稚的話,不由得輕呵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嘲諷。
在狐族的字典裡,可從來沒有放人這一條規矩,除非他們是自己的人。
明家可是在為龍族做事,又幹狐族什麼事?
若是隱月一族的人那還差不多。
女子映著皎潔月光,一身白衣白衫,赤著腳踝,就那樣輕輕地踏入客棧之中。
眉目如畫,細細的宛如最美麗的山河畫卷,桃花眼的眼線細長,最是勾人,眼波流轉之間僅僅有碧光閃現,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身姿纖細,阿娜娉婷,面板白皙,猶如九月盈盈白雪,步履輕盈,猶如襯襯蓮花盛開,裙襬無風自動,在風中輕輕自舞,最是妖豔生姿。
這還是白日裡見到的那個光潔無暇透女子嗎?
白日裡的陸芊蔚美則美矣,可是卻沒有這樣的妖豔,似乎每一分魅,每一分惑都只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有著令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陸姑娘,你怎麼……”
明窈淑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剛要說出的話嘎然而止,眸子裡充滿了震驚。
她能怎麼問?
問她為什麼沒出事嗎?
那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同樣難以置信的明契宴也站了起來,只不過他想的比明窈淑更深,隱隱約約的,他的內心已經知道了他與明窈淑的下場,現在他們之所以還活著,無非是還沒有輪到他們。